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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期就是本月九号,报名地点是县衙礼房,考场就设在县衙大堂。
吴节问了礼房的位置,一个人走了进去。
同朝廷的机构设置一样,新津津因为是上县,也设了礼、吏、兵、刑、工、户六房,对应朝中的六部,都有小吏主持日常事务。
进了礼房,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那里报名,年纪有大有小,小还是黄口小儿,大的则十五六岁。
童子试的难度都不高,只要发了蒙,读上几年书,就能轻易过关。
所以,来的考生年纪都不大,吴节在其中算高龄考生。
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轮到了吴节。
那个负责报名的书吏估计也是厌倦了,也不抬头,将一份类似表格一样的东西扔过来:“把姓名籍贯,以及父亲、祖父、曾祖父三代是否尚在人世、可曾出仕、未仕都写出来。
对了,可有族中长辈具保,或者同科考生五人作保,或者本地廪生担保书?”
“啊!”
吴节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得实在太匆忙了,什么都没有准备。
正因为科举一事关系重大,因此,考生必须身家清白,需要有人作保,以防备冒名顶替,或者是娼优隶帛之子孙。
问题是,吴节刚回老家一个月,虽然落了籍,可同族人也没打过任何交道。
至于什么读书人,廪生什么的,也是没有任何来往。
顿时就呆住了。
“怎么,没有,没有你来做什么?”
那个书吏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节。
吴节解释道:“我以前一直在南京,最近才回新津,也没出去弄担保。
不过,我却是刚落了籍贯,要不,你翻一翻户口黄籍就能查到。”
他心中微汗,刚才急着来报名,倒将这茬给忘记了,失误,失误。
“查,去去去,谁有那工夫去查,谁又认识你呀,去找保人吧。
下一个。”
书吏不耐烦地挥着手,眼前这个少年形容萎缩,看得他心生厌烦。
吴节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皱眉道:“我是吴节,先父乃是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本就是新津本地人,尊下随便到街上去找人一问先父名讳,自然知道,需要什么担保?”
“原来你就是吴节。”
被吴节顶撞,那书吏也是心头冒火。
其实,刚才听吴节解释说自己刚从南京回来,又自报家门,他已经知道吴节是什么人了。
按理,将吴节的名字填上去也是无妨。
可眼前这个吴大公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官家少爷?所谓落毛孔雀不如鸡,你来报名,还摆出一副清高模样做什么,见了我,本该低声下气恳求才是。
顿时冷笑:“没有担保,天王老子也不行。
吴节吴公子你的大名这几日在县城里很响亮啊,听人说吴大公子是个傻子,愚蠢得很。
怎么,大公子你今天闲着无聊来我这里耍子?嘿嘿,不用费这个劲了,来了你也考不上。”
吴节心中突然有怒火熊熊而起,这厮不报名也就罢了,还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从进入这场真实的梦境以来,他对身边的一切还是比较满意的,可就是因为生得瘦弱这一点让他非常苦恼。
书吏这一句话正好戳到他的痛处,让他如何不怒?
可表面上,吴节还是一脸的恬淡:“你怎么知道我就考不上,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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