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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流西说:“是啊,那是……”
她住口了不说。
何必让人知道眼前面目丑陋的人架子就是孔央。
孔央是个温柔美丽的姑娘,死在一场意外的沙暴里,没有后续,如此而已。
丁柳环视了一下周遭,也不知道该跟谁商量:“这些尸体,留着会不会不安全啊?是不是得处理一下?”
叶流西冷冷说了句:“又不是没别人了,为什么要我们处理?”
***
高深拿木棍又撬又捣,连踹几脚,终于把灶口破开个洞。
叶流西在灶口边蹲下,朝里头叫话:“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出来,大家还能聊聊。”
等了一会,老签抖抖索索的声音传来:“你……你们别进来,不然,我就把东西都给烧了!”
丁柳气得脸都白了,叶流西笑了笑,大声说:“好,我们帮你烧!”
她看高深他们:“烧东西,往里扔。”
院子里多的是柴火废料,肥唐把东西拾掇了拢堆,高深拿打火机点火,火头旺了之后,丁柳二话不说,搂起燃着火的废料就往入口里丢。
不一会儿,底下就传来呛咳声。
高深有点迟疑,问叶流西:“这个……不会出人命吧?”
叶流西冷笑:“难道刚刚,他们不是想要我们的命?”
高深说:“但是,万一真死了人……总归是犯法的。”
他刚刚进来,一时还摆脱不了外头的社会规则:哪怕嚣张跋扈如柳七,还一直严令手下,别真惹出顶翻了茶壶盖的大事。
叶流西捞过个破板凳,在火堆边坐下:“放心吧,起贪念的人,一般都怕死。”
肥唐搂投了两把火之后,实在忍不住,偷偷来问叶流西:“西姐,我东哥……到底是怎么了啊?”
叶流西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昌东,他一直坐在孔央的尸首旁,一动不动,背影里透着苍凉暮气。
她说:“别管他,你们都别管,也别去吵他。”
再等了会,估计扑火的速度比不上投,底下的空气也更易消耗,灶口里终于传来老签呛咳的声音:“别……别,我们出来了。”
过了会,灶口的挡板从里打开,高深手一伸,拖鸡仔一样,把最前头的老签硬拽出来。
***
火光下,老签、阿禾、薯条,跟前一晚一无二致,瑟缩地挨站着,薯条的嘴角边还有巧克力酱,估计是拆了巧克力吃。
叶流西想笑,她坐在板凳上,胳膊拄着刀柄,权当是扶手:“说说看,怎么想的,啊?当时都怎么想的?”
老签没吭声,薯条有点害怕,一直往阿禾身后缩,阿禾又窘又愧,死死咬住嘴唇。
叶流西说:“不说啊?”
她忽然欠身,一把抓住阿禾盘着的发髻,把她的脸摁向火堆里。
阿禾尖声惊叫,肥唐吓了一跳,居然下意识拽抱住阿禾,大叫:“西姐,不能这样吧?”
踢两脚踹两脚他都能接受,但这烧人的脸,太残忍了啊!
混乱中,老签大叫:“不关她们的事,我的主意!”
叶流西变抓为推,把阿禾往边上一搡,又坐回凳子上:“那说说,怎么想的啊?”
阿禾瘫在地上,满脸的泪,不敢哭出声,老签嘴唇嗫嚅着:“世……世道不好,丫头的叔伯,走好多天了,估计是出了事,我们东……东西不多,都不知道怎么捱下去……”
“你们的东西,都是市集上紧……紧俏的,车身上那些玩意儿,更……更抢手,我就想着……”
叶流西打断他:“胃口不小,但就凭你们,就算吞了这些东西,守得住吗?没那个能耐,抱着个宝,是福是祸都难说吧。”
不知道老签是什么想法,肥唐在边上,忽然面红耳赤,想起自己惦记过兽首玛瑙,一阵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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