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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班本来在市文化宫,可在他报名后不久就因为房租问题搬到了城西一个旧的厂办公楼里,因为每晚下课正好是21点45分,所以所有的同学大都会赶814公交10点那趟末班车时回家。
这天晚上是刘斌最不擅长的语文课,他被那些拗口的古文搞混了脑子,一直到平时要好的几个同学等不及来催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才愕然发现教室里只剩了他们几个人和老师还在,其他人早就走了。
“今天怎么了?一个个回家这么积极,连那对小情人走得都这么利索了?”
刘斌慢斯条理地收拾着书本,笑着问。
“嘿!
我说刘斌,你是不是出门不看月份牌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伙儿可都是要赶紧回家过节的!”
一个胖胖的同学怪声怪调的答道。
这个小子叫黎平,平时喜欢吹嘘自己,时不时总要说些不咸不淡的冷笑话,实则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骨子里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他和刘斌是一个院的邻居,每天总会等着后者一起回家,一则可以聊天解闷,二则是结伴壮胆。
老师看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就一起关灯锁门出了大楼。
老师住的不远,安抚了他们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几句,就和其他人自顾自先回家去了。
看看表,时间是21点55分,排气管吐着黑烟发出突突的轰响,满载着乘客的公交车就这么从两个人眼前开了过去。
尽管刘斌和黎平两个人连招手带大叫,但司机师父愣是没停,闯过他们的身边就这么消失在了远处不见了。
“咋办?”
黎平没好气地问。
他把没赶上车的问题都推在了陆达明的磨蹭上了。
“凉拌呗,11路总是还有吧?”
刘斌意思是走着回家,不就是七八公里路吗?又不是没走过!
黎平一听脸就皱成了一堆了,哭丧着脸指指路边的站牌说:“这不还没到22点嘛?说不定还有一趟……咱要不就再等等?”
“边玩儿去!
万一没车不是更晚了?”
“谁说的,那不是过来了……”
黑漆漆的路上,路灯隔着老远才有一个,昏暗的光线压根就没什么用。
倒是不远处确实亮着一对车头灯,白花花的晃人双眼。
慢悠悠地来到了跟前,是一辆中古老式巴士,大概是有年头了,车身上斑驳的漆皮掉了不少,倒是车门是嚓的一声就轻轻打开了,不像别的车上总是咣当咣当的。
刘斌和黎平特意看看车头玻璃左下角那个临时车牌,虽然第一个八字不是很清楚,依稀少了一划,但是一和四是很明显的。
车上人基本都坐满了,只是车尾最后还有两个座位,两个人连忙投了币上车往后走。
黎平照例拽了几张车票,他老子是厂里的销售经理,这种车票往往都走了公账,但是让小哥俩每个月省了不少。
要知道长途公交车的票价是5块一位,虽然他们只坐最后的几站,可该掏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司机师父冷冷看着门口,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一样面无表情,接着便很快关了车门,公交车无声无息地又继续向前开去。
“你是不是又投的是三块?怎么那个司机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啊。”
刘斌低低地问。
“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们这行事风格历来如此的呀?”
黎平凑到我耳朵上小声说道。
“知道就是你小子!
唉……老子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里了。”
“放你娘的屁,我那叫勤俭持家。”
“我了解,不过你那个不是节俭的俭,应该是捡便宜的捡。”
“你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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