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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一行人照着原路打马赶回泉原县,忽然,走在前头的捕快勒马停住:“公子,前头倒了个人,似乎是个书生。”
虞清欢面色一变,不假思索地道:“快!
打马撤离!”
话音刚落,众人的鞭子还未扬起,那倒在地上的“书生”
,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疾冲来。
众人只觉得人影一闪,虞清欢的身后,便坐了个人。
那人,面容俊逸到极致,却又冷酷到极致。
他的手环过虞清欢的腰,握住虞清欢放在缰绳上的双手,在虞清欢的耳边,幽怨地道:“公子好生没良心,却叫人家躺在地上,也不扶一把,莫非公子不知,助人为快乐之本,看到别人有需要的时候,应该主动伸出援手么?”
他的话,阴阳怪气,偏生那语气,却凉薄得没有任何情绪。
虞清欢见识过长孙焘的怒,见识过天子之怒,也见识过和这个男人气质相像的长孙策,但偏偏,没有一个人的身上,带着这种死亡的气息,他就像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他的狠毒,他的黑暗,他的无情,绝对超过自己所见识过的任何人。
“大胆!”
捕头和捕快们齐齐拔刀,策马就要逼近,“放开谢大人!”
“住手!”
虞清欢低喝一声,“都退到五十步外!”
众人迟疑,并未依言行事。
“退下!”
虞清欢再次低喝。
众人这才退到五十步外,警惕地望着这边。
紧张,战栗,不安,恐慌,这是充斥在虞清欢心底的情绪,她,无法克制。
“阁下有何见教?”
虞清欢的声音,止不住微微发抖,就连保持表面上的镇静,都已穷尽她毕生的勇气。
“方才好好下马,把我救下来,接着让我以身相报不就好了?你看看,都是因为你的无情,才把事情弄得这样复杂。”
男人捉住她的双手,仿佛逗弄惊慌失措的小兽。
心跳,无法抑制。
恐惧,正在蔓延。
虞清欢几乎僵住了身子,但她不晓得这个男人的目的,哪怕露出一丝异样,都可能会让自己丧命,所以,她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
“想让我救你,请你现在下去躺好,我不仅会将你救下,还会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直到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为止!”
“哈哈哈……”
男人笑了,就连笑声,都透着阴狠,“有意思,小公子,你真有意思,很对我的口味。”
“只怕你要伤心了,我完全不好你这口。”
虞清欢反唇相讥,她好像站在悬崖边,每说一个字,就滑下去一分,那种濒临死亡的威胁感,愈加浓烈。
这男人是谁,大秦地界,怎会有这样的人?
虞清欢不用权衡,都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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