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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皱着眉头,望向长孙焘,愈发看不懂他心中所想。
两个小厮走了进来,凶神恶煞地将绿猗扣住。
绿猗攥得愈加紧了,仿佛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那样死命的,紧紧地攥住,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溺死在深渊中。
虽然疑惑,虞清欢还是顺着长孙焘搭好的梯子往下爬,她冷漠地掰开绿猗的手:“凭什么?本王妃凭什么救你?”
绿猗满脸凄楚,惶急惊慌地道:“王妃,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放肆了,奴婢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虞清欢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做牛做马,听起来不错,但本王妃用不着心黑背主的人,你在王爷面前背叛过本王妃,这让本王妃如何能相信你?”
绿猗泪流满面,声泪俱下:“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虞清欢吊了绿猗半响,最后她揉了揉眉心,看向长孙焘:“王爷,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此事中她毕竟无辜,可否饶她一命?我马上为谢韫配置一副调养身体的药,保证他用不了几日就能活蹦乱跳。”
长孙焘似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他挥了挥手,道:“抽十鞭子,扔回知止居。”
绿猗如蒙大赦,放开虞清欢的衣摆,接着便被拖了下去。
虞清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怔忡。
“绿猗在深宫长大,深谙人情世故,她见你犯了这般大的错误都未被本王惩罚,所以在本王下令杖杀她的之后,迅速权衡利弊,很快,她就选择向你求救。”
长孙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噙着嘲讽的笑意解释道,“王妃,别把人心想得太复杂。”
虞清欢道:“不,绿猗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这样做?”
长孙焘脸上阴霾散去,扬起了丝雨过天晴的笑意:“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收服绿猗么?本王如你所愿。
不过,被戏耍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你说是不是,王妃?”
虞清欢明白了,搞了半天,长孙焘竟是在向她实施报复,之所以顺着她的心意来,使她轻易就达到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产生那种被人洞悉一切,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因为人会有一种微妙的心理,自己很认真地计划并努力了一阵子,且还为这个“完美”
的计划自豪不已,等到收成的时候,发现所得的一切都别人随手给予时,并不会因做成了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反而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
睿智如他,怎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虞清欢摇头轻笑:“淇王,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
长孙焘见虞清欢并没有露出该有的愤怒和挫败,忽然又不高兴了,他脸上笑容逐渐消散,又化作那冷漠疏离的模样,沉声开口:“今日的事,别有第二次,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下去吧!”
虞清欢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长孙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容完全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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