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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惟秀来了精神,她这双眼睛不说是鹰眼,那也比常人锐利多了,怎么就没有看清楚姜砚之的动作呢?
“你藏到袖子里去了?”
姜砚之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了那根玉簪子,“一瞧你,就很少出去玩儿。
今日我带你去象棚耍好不好,那里有玩戏法的,比我这一手厉害多了。
还有皮影子戏看,可有趣了。”
“如果你不怕看了眼睛疼的话,咱们还可以去看女子相扑!
若要我说,里头的人,没有一个有闵五你的力气大。”
象棚是开封府有名的瓦舍,闵惟秀年幼的时候,闵惟思带着她两个人偷溜出去瞧过,不过后来长大了,要做名门淑女,便出门都是奴婢成群的,不再去市井之中了。
闵惟秀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咱们边走边说,你还没有说要是我二叔不怕鬼,该怎么办呢?”
姜砚之抬了抬下巴,“杀了父亲的文弱书生,便是不怕鬼,那心里也是有鬼的。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李方,却能够说得出他的形容特征,穿什么衣服,眉心有痣之类的……那么我说李方就站在那里,是不是十分的让人信服?”
“退一万步讲,你二叔没有相信我演的戏,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李方的鬼魂是真正存在的,咱们在你二叔的眼皮子上抹上牛眼泪,他自然能够看见真鬼了,到时候,我不信他不招。”
“那我二叔,不,闵文会被处斩吗?”
闵惟秀上辈子先是闺阁女子,后又去做了打仗的武夫,对于这些事儿,知之甚少。
姜砚之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好说了。
咱们大陈断案,讲究的是鞫谳分司,由推司审理案件,再由法司来决定判处什么样的刑罚。
便是法司审判,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得经过检校复议之类的繁琐流程,才能判刑。”
“一个卷宗之上,需要有多人签字确认了,才能执行刑罚,死刑尤其严格,是以急不来的。”
“像我做的就是推官,只负责找证据为死者伸冤,至于后来的事,作为主审的推官,将卷宗交给法司之后,我就不能干预了。”
闵惟秀听得津津有味的,对于这个世界,她知道的东西,真的是太少了。
姜砚之见她并无不耐之色,心中乐开了花,“走走,咱们先去樊楼填填肚子,然后去象棚看杂耍,再去东十字街吃好吃的茶汤。”
闵惟秀领着安喜,又叫阿福套了马车,一行人便朝着樊楼走去。
这樊楼乃是五座三层小楼连拔,在开封府中颇有名气,是七十二正店之一,大陈由官府造酒曲,只有正店能够酿酒,其他的小店,都是从正店中买酒的。
马车才一停住,便有那牵马的小厮前来相迎,闵惟秀戴着帷帽,正准备往下跳,就听到安喜小声嘀咕道:“小娘别跳,万一把这地跳了个洞,那后来的人,一下马车,还不掉洞里去了。”
闵惟秀都准备起跳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来,无奈的扶了安喜的手,缓缓的走下马车去。
一旁的姜砚之憋着笑,“领我们去西楼。”
那小厮应了一声,“三大王请,那雅室一直给您留着呢,还是先来一坛瑶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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