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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
即便是夏季里的微风,安雅也仍旧觉得从骨子里浸出了凉意,就是在风口站上一时也是不能的。
她这一病,病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病的整个大魏朝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安雅的马车缓缓的驶进自家院子的时候,几乎同时,京城中但凡有点门路的官员,都知道安大人这一趟去樊城,带回的是重伤不愈的身体。
瞧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不治身亡。
一时间,整个朝廷都沸腾了,他们被安大人压了太久,心中早已抑郁到了极点,总算是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如何能不兴奋。
搞刺杀吧。
她本就是顶尖的强者,就连那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能和小型阻击战相提并论的袭击都没能要她的命,还有谁敢接这个有去无回的单子?
玩阴谋吧。
皇上对她的信任那是羡慕不来的,怕是就连拿了他的江山社稷,转手送人,他们的皇上也只会笑笑。
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吧。
下毒总行了吧。
偏生这位主子,医术恐怕学的不到家,但这阴损的路子,却是最最在行的。
毒不死安大人,反倒毒死了自己,晦气。
此时安大人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怎么也不能错过,时不我待啊!
一时间,京中各家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只等商量出了对策,就要给她好看。
霜儿看着出去一遭,回来后简直不成人形的小姐,眼圈红的活像一只兔子,泪水怎么也流不完。
“我说霜儿,你这要哭也等你家小姐死的时候再哭啊,现在把眼泪哭光了,准备在我的坟头上笑吗?”
安雅本是打趣,却不料适得其反,原本还只是啜泣的霜儿,听了这话,索性变成了嚎啕大哭。
安雅靠在床上,看着双眼红肿的霜儿,一拍额头,无可奈何的叹息着。
扭头一看惊云,又见他面上那股子扭捏的神态,登时就怒了,“你妹的,你又不是个女人,也给老娘在这惺惺作态,无聊不无聊啊!”
她没好气的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和着看霜儿一个人哭不尽兴,你也想凑个乐子?”
惊云脸上一红,再不敢犹豫,飞快的说道:“御史台的老大人们,今日朝会之后,又跪在了广场上,正在哭谏。”
“嗯,随他们去吧,都是老糊涂了,被人一挑唆,就迫不及待的当了炮灰,跳将出来。”
安雅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表示她知道了。
严峻熙看她无所谓的样子,又想到那些个老大臣,在广场上痛哭流涕,不时的将额头撞击在地上,直溅的满脸是血,突然就觉得有些讽刺。
自以为自己的心头好,也是旁人的珍宝,岂不知在别人的眼中,根本不屑一顾。
这种推己及人的想法,真是愚蠢到可笑。
想到这里,他有些哀怨的看着安雅,权利她不要,名声她不在乎,官位更是弃如敝履,这天底下到底还有什么是她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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