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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郎说到这里,呜咽了几声,又接着说道,“我家梨儿,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人就这么没了。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家中贫寒,可也如珠似宝的看着。”
“一个金疙瘩,买我女儿一条命?农民的女儿,也是人,她不是牲口,不是由人这般糟践的啊!
我那婆娘,闺女一去,她就疯疯癫癫的了,只满口喊着冤啊,冤啊!”
烧饼郎擦了擦眼泪,“我去找里正,找县官,一听说是扈国公府,便没有人敢管这事儿,只说我就认栽吧!
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
“请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陈望书听着皱了皱眉头,再一看颜玦,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而是看着那高光,认认真真的听着。
仿佛他才是坐在公堂之上,戴着鱼袋,替人伸冤的青天大老爷。
张府尹因为他这难得正经的模样,多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确定,那个送高梨回去的小厮,没有撒谎,他的的确确是出自扈国公府呢?”
“因为当天村子里有好多人,都去了张家庄看热闹。
我没有去,认不得,但是他们都认得。
嗯,现在瞧起来,那小哥儿同他姐姐,生得有八九成像。”
妇人一听,又哭了起来,“那可不是像?我同我阿弟,乃是一胎生的。
也就是因为龙凤双胎吉利,我阿弟才被选去了扈国公府。
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没有想到,竟是催命符啊!”
“这位高大叔寻上门来了,说我阿弟做了那等助纣为孽的事情,那时候,我还以为我阿弟躲出去了,只敢每人悄悄的去扈国公府门前等候。”
“直到茉莉姑娘瞧我可怜,方才告诉了我,说我阿弟端午的时候,从张家庄回来的那个晚上,便被颜衙内身边的侍卫给杀了,尸体就扔在了乱葬岗上。”
“她还给了我这金疙瘩,说是我阿弟留下来的。
我按照她说的,去那乱葬岗上,当真找到了我阿弟的尸体,被一张破烂席子裹着,他穿的中衣,是我亲手给他缝的,上头还绣了他的名字。”
她说着,推了推地上躺着的老妇人,那老妇人哼哼了几声,却是动也不动。
小妇人不耐烦的又推了推,猛的一抽,从老妇人底下抽出一套血衣来。
老妇人咕噜噜的滚了一下,面朝了地。
陈望书无语的皱了皱眉头,正要走过去,那小妇人又是一掰,将人掰正了。
那衣衫破破烂烂的,沾了许多层土,因为是白色的,是以胸口处的红色血迹,格外的显眼,巨大的一团炸开来,像是一朵血染的红花。
张府尹瞧得眉头紧皱,他看了打头站着的衙役一眼,那衙役点了点头,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陈望书知晓,他定是去国公府提茉莉来作证的。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临安城的人,怕不是都知晓颜玦杀人被抓到府衙来审了。
她虽然对颜玦说得厉害,可她到底只是一个演员,演戏还行,你叫她查案,那她是真的不行。
就算是她演过那些刑事侦缉的电视剧,那也都是照着台本来的。
可非常人走非常路,既然她捞不出颜玦来,那定是要发挥反派的作用,叫某些人主动捞出他来。
陈望书正想趁这个机会出去,才动了一下,手腕却被颜玦给拽住了。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
临安府的衙役,动作十分的迅速,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提了那茉莉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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