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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闻言,竟起身走了十数步,一掀袍摆,与她并排而跪。
他虽未曾说话,可皇帝却明白了凤七的心思。
这鱼青鸾,怎么着也是他七王的人。
要他对她手下留情。
可他对鱼青鸾留情了,却不是委屈了自个儿么?
她刚刚进殿时,特意离凤七远着些跪的,岂料这货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公然行至她身边。
与她跪在一处。
这教外人看来,岂不又是一桩误会?
可如今她又在做影后,实在不方便把他一脚踹开。
凤七侧过头来瞧她,但见她素额贴地,一派委屈弱怜之态。
若非他对她了解甚深,他却真是要心疼了。
可他暗自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手心。
皇帝见着凤七的小动作,又转而想起她竟是六天未能下榻,不知怎么,心里竟是一阵畅快。
原来这六天,不止他一个不能见人。
他嘴角一弯,飞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鱼小姐好大的胆子!
这若不是你,到底是何人会剃光皇上的头?又在皇上头上写诗?而且那首诗,明明就是你写的,这事怎么就不是你做的了?”
傅玉亭飞快的骂道。
皇帝闻言,面色已是微微的变了。
这事旁人都避着忌着,只独独一个傅玉亭还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实是不知分寸了!
鱼青鸾侧过头,淡淡的应了声,“什么诗?”
“就是你先前戏弄老夫的反诗!”
傅玉亭气得冷喝道。
鱼青鸾嘴角薄抿,蹙眉讶然道,“我做了很多诗,却不知道先生指的是哪一首。”
傅玉亭心里那个气啊!
让他一生英明尽毁的诗,她竟转个脸对他说,不知道指的哪一首?难不成她还有很多首么?
他冷笑答道,“就是那首,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众大臣听他念出来,个个极力忍住了笑意。
哪料皇帝竟在此时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皇帝这一笑,一众大臣们便也跟着轰然而笑。
傅玉亭面色一变,这才知道他竟再度被鱼青鸾耍了!
一个人跌倒并不可愈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不停的跌倒。
而且还被不同的人一齐笑他!
这会子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竟是想杀鱼青鸾的心都有了!
皇帝了会子,突然便住了嘴。
他淡淡的道,“虽然事情不是你做的,可这诗总是你写的。
你怎么着也是个难辞其咎!”
鱼青鸾冤枉极了,她攸然直起身子,冲着皇帝道,“皇上,这是有人要栽脏哪!
您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必然不会教那想害青鸾的坏人迷惑了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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