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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生裂隙（第2页）

寒江底的青铜灯群忽然明灭，三百盏熄灭的灯芯凝成血珠，顺着暗流涌向废墟中央的陆昭明。

他指尖触到星陨剑柄的刹那，左眼银瞳突然映出无数重影——每个都是自己在不同时空的倒影，有的执剑刺穿慕青璇的咽喉，有的正被敖烬的龙爪贯穿胸膛。

"

时空乱流要吞没这里了！

"

敖烬的残魂卷起岩浆，将陆昭明推出正在坍缩的葬龙窟。

龙鳞在触碰到他脊骨时突然灼红，九曜玄骨透体而出，在虚空划出一道燃烧的裂痕。

陆昭明坠入裂缝的瞬间，听见慕青璇消散前的最后一缕传音："

往生殿...三千冰棺..."

蜃楼鬼市·子时三刻

潮湿的青石板路在脚下扭曲，陆昭明扶着酒肆斑驳的砖墙呕出黑血。

掌心残留的《太初玉册》血字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三道刻入皮肤的傀儡线——与慕青璇操纵天衍罗盘时的纹路如出一辙。

"

客官要典当记忆还是魂魄？"

戴着傩面的驼背老者从阴影中浮现，手中铜秤挂着七颗滴血的眼珠。

他的摊位摆满琉璃瓶，每个瓶中都封存着与陆昭明容貌相似的少年，最中央的瓶底沉淀着半块星陨玉佩。

陆昭明的九曜玄骨突然震颤，酒肆梁柱上悬挂的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

灯光穿透老者傩面，照出璇玑殿主垂钓时的侧脸——那根钓线末端，赫然系着慕青璇残破的月牙瞳。

"

三日前你已典当过左眼。

"

老者指尖弹动傀儡线，陆昭明脊骨传来钻心剧痛，"

现在该支付代价了。

"

天机阁·观星台密道

百里惊鸿的断水剑劈开最后一道符咒，青铜门后的冰棺让他瞳孔骤缩。

三千具冰棺呈星斗排列，每具都封存着与慕青璇容貌相同的女子。

最深处那具冰棺的琉璃盖上，用朱砂写着"

容器七十九号"

。

"

原来巡天使都是...克隆体？"

他剑尖挑开冰棺，发现尸体后颈嵌着与陆昭明掌心相同的傀儡线。

棺内陪葬的青铜匣突然炸开，飞出三百只刻着"

牧神"

二字的玉蝉，每只蝉翼都映出不同时空的陆昭明。

地宫突然震动，冰棺群中心升起一座青铜日晷。

晷针阴影指向的位置，浮现出陆昭明在蜃楼鬼市被傀儡线操控的画面。

百里惊鸿挥剑斩向日晷的刹那，听见敖烬的龙吟从地脉深处传来。

时空裂隙·未名之地

陆昭明的银瞳在傀儡线操控下逐渐染黑，九曜玄骨刺穿老者的傩面。

傩面碎裂的瞬间，他看见璇玑殿主正在光阴长河垂钓——钓钩上挂着三百个自己的魂魄分身。

"

你以为挣脱了轮回？"

老者的真容化作慕青璇的模样，掌心傀儡线突然勒入陆昭明脖颈，"

每个时空的你，都是牧神者备用的钥匙。

"

星陨剑突然自主出鞘，剑身银瞳流出血泪。

陆昭明借着这滴血泪看清真相：蜃楼鬼市根本不存在，自己正站在往生殿的三千冰棺阵眼，那些典当记忆的商人全是棺中尸体的怨念所化。

九曜玄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陆昭明反手将星陨剑刺入自己心脏。

剑锋穿透的刹那，所有冰棺同时开启，三百个慕青璇的克隆体睁开月牙瞳，齐声念诵《太初玉册》末篇的禁咒。

寒江城旧址·黎明

敖烬的龙魂盘踞在重建的城楼上，看着陆昭明从往生殿的传送阵踉跄走出。

少年左眼银瞳已碎，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变换的星辰漩涡，脊骨处的九曜玄骨生长出龙鳞纹路。

"

你用自己的魂魄填补了时空裂隙？"

"

不。

"

陆昭明摊开掌心，里面蜷缩着三缕不同颜色的魂丝，"

我找到了最早被分裂的三个自己。

"

远处的冰川突然崩裂，露出埋藏地底的天机阁遗址。

遗址中心的祭坛上，百里惊鸿的断水剑正钉着一具无头尸体，尸身穿着与慕青璇相同的巡天使制服。

尸体手中的青铜匣嗡嗡作响，里面飞出七只刻着"

陆昭明"

名字的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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