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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最渴望的就是自由,其次便是杀戮。
对他人来说,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一无所有地醒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但艾文.汤伯森喜欢这个。
他立在穿衣镜前不慌不忙地打好领结,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新皮囊。
灰发,绿眼睛,不像他。
不过那又怎样?艾文本来对自己的脸很满意,可惜一次街头冲突让他脸上被划了七八下,在医院缝了将近一百针。
从那以后他的面孔从英俊转为可怖,成为他的活招牌。
监狱里新来的人一见到他的脸便什么都懂了。
口口相传的故事未免夸大,艾文有时听见他们讨论自己到底杀过多少人,数字一个比一个离谱。
三十二个,这才是最准确的答案。
又不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了,杀人也不像切西瓜那么简单。
他嘟哝着捋了捋廉价西装的衣角,那里有一点暗沉血迹沁进去了,不太好擦掉。
回头买身新的。
艾文当即下定了决断,心情颇好地转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窃贼,开口道:“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
那可怜的小贼整个人抖得快要散架了。
艾文觉得可以理解:你是一个小偷,你半夜摸进房间行窃被屋主逮到,又在争斗之中失手杀死对方,不得不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东西还没摸完,死了的屋主却重新坐起来打了个招呼,并且把你的手和脚扭断绑在这里……
他宽容地给了对方一点组织语言的时间,并且靠过去坐在了对方身边,揽住了窃贼的肩膀诚恳地劝解对方:“死人用不到手脚,所以不要难过。”
窃贼僵硬地转过脸看他,脸上血色褪尽,努力了很久才从发青的嘴唇中挤出支离破碎的话语:“不、不要……你不能,不能杀我!
玫瑰学派!
你一定知道!
我是玫瑰学派的人!
你不能杀我!”
“我不知道。”
艾文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翻看过脑子里多出的记忆,那是非常乏善可陈的人生,其中根本没有什么玫瑰和学派?,“那是什么?”
他的俘虏语速飞快、逻辑凌乱地讲了一大通。
艾文努力听了半天,得出结论:一个臭名昭着,喜欢制造血色案件的地下组织。
“哇……我还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为民除害的机会。”
艾文笑得眼睛眯眯,他挺高兴,“要是我那老爹泉下有知,一定会为我自豪的。
谢了,兄弟。”
他捏住那双断手握了握。
那本是一双异常灵巧的手,艾文确信自己第一次绑得很到位——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但窃贼居然反向解开了绳索。
不是割开,而是解开。
艾文曾经结识过很多手法高明的小偷,但没有一个的手指能灵活到这种程度。
所以第二次,他直接拧断了这双手,又把绳子直接勒到了俘虏的脖子上。
这下对方听话多了。
疼痛让窃贼的五官紧缩成一团,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回答得非常含糊艰难,但总归是让艾文问出了玫瑰学派在这个城市的接头地点,还问出了非凡能力相关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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