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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腾夺取巨鹿郡,蒙骜、王翦夺取平原郡,功劳并为第二,增加食邑五百户,赏赐千金。
其余将士,各有封赏。
无论是不是真心,天下列国都知晓,韩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因此,九月份韩王生辰的时候,齐、赵、燕、秦、楚、周六国纷纷派遣使者前往洛阳朝贺韩王。
一时之间,洛阳热闹非凡。
不过,除了向韩王送上寿礼,各国使者还在张望着一件大事。
那就是有关韩国太尉的人选。
暴鸢年事已高,前些日子酒后染上风寒,病体愈发沉重。
趁着清醒,暴鸢已经向韩王上表请辞,韩王三不许,暴鸢坚持己见,韩王最终才勉强答应暴鸢的请辞,但依然让暴鸢享受俸禄,至于空出来的太尉一职,却不任命。
三日前,暴鸢卒,韩王怜其忠义,谥曰“忠”
,以其长子暴奉承袭爵位。
按照新法,后代无功者,爵位递减。
因此,暴鸢虽然生前是勇武侯,但他的嫡长子暴奉只能受封为勇武伯。
如果暴奉不能立功提高自己的爵位,他的嫡长子以后承袭的爵位只能是子爵。
甚至于,暴家子子孙孙无功于韩国,爵位会一直降低下去,直到成为最低的一等爵位,也就是十二等云骑尉。
原先将太尉一职虚位以待,还能解释成期待暴鸢发生奇迹,病体康复。
但随着暴鸢一死,新太尉的人选就成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
论能力,暴鸢不如卫尉李牧、郎中令蒙骜;论勇力,暴鸢不如执金吾卫云、征东将军韩腾。
暴鸢之所以可以成为太尉,其实还是仰仗这些年在军队中树立的威望。
身为两朝老臣,暴鸢门生故吏极多,又最早追随韩王然,韩王然也因此乐得将暴鸢放到三公这样的高位。
正是由于这样的经历,李牧、蒙骜这些后来投奔韩王然的人尊重暴鸢;白起、王翦这些身份显得尴尬的人礼遇暴鸢;韩腾、卫云这样的后起之秀敬服暴鸢。
他们心甘情愿地屈居暴鸢之下,而无怨言。
但暴鸢这样的老臣一死,韩国就再无一个威望远胜其他人的大臣可以众望所归地继任太尉一职。
李牧也好,蒙骜也好都会生出更上一层楼的心思。
毕竟,三公九卿,三公是秩三千石。
九卿是两千石,中间差了一千石。
这倒不是说大家在意那区区一千石的俸禄,而是在意这是地位象征,是韩王对自己信任程度的象征。
能够继任太尉的,总比落选的大臣更受韩王倚重。
李牧、蒙骜之辈信服暴鸢,那是因为资历问题。
身为军人的荣誉。
不渴望更大的舞台是假的。
越是有才的人约会恃才傲物,大家都欣赏彼此的才能,但不觉得对方远远胜过自己。
这太尉之职,自然是有才者居之。
虽然出于谦虚,顾忌情谊,大家不会毛遂自荐,但却可以矜持,暗示自己的兴趣。
尤其是在韩王迟迟没有表态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职位生出野望。
太尉掌管兵事。
不知道用兵之道的人自然排除。
身为三公,接任者至少也是九卿这样秩两千石的,否则,群臣必然不服。
秩两千石,除了九卿就是各州的刺史。
如此说来,人选就那么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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