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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见了靖王风姿,果然是远远一眼,便白衣超秀的谪仙气度,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怎么,竟会差别如此之大呢?
她们家公主目若春水,软绵绵地倚着丝绣褥子,喃喃自语道:“自然是好事,我,我就要……”
“哎呀这可真是大喜的事!”
墨廿雪被吵吵嚷嚷的浅黛拉回思绪,哭笑不得地在她后脑勺上轻拍:“哎,要是我去了北夜,你去不去?”
北方到底是天高地远的,小丫头自幼长在江南风物里,看得是六朝古都的繁华,听的是吴侬软语的咿呀,她尚且还有心上人作陪,不至形单影只,小丫头呢?
墨廿雪合计一下,若是浅黛不愿,她便让她留在南幽,为她寻一门妥当的婚事,在她出阁前先将浅黛许了人家。
她想得自以为很圆满了,未曾料到浅黛竟忠心耿耿地道:“自是公主去哪儿,浅黛便跟去哪儿。
到了嫁人的年纪,浅黛便在北夜安家。”
多年以后,浅黛实现了她今日之愿,与她北夜的夫君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而真正不在北夜过活的,却是今日满心满意要随着洛朝歌相携相行的公主。
不过经年之后,谁都没有遗憾就是了。
宋玦已经许久未见到秦蓁了。
当日他和她在秦府门口作别,转眼便在落日余晖的城门口遇到了洛朝歌。
“大哥?”
惊疑不定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
果不其然,洛朝歌要他留在南幽,一开口他便震悚了,他问为什么。
洛朝歌没详说,只嘱咐他最近隐蔽行事,无论何事切莫露面。
宋玦答应了。
他果然遵照约定未在人前露过脸,虽心知自己的父母双亲因为此事气怒攻心,又矛盾地心忧他的安危,他也暂时不动声色。
但他却很不孝,不现身和父母商议,却日日躲在秦家的某个犄角旮旯里,窥伺着自己的妻子。
这点他做得很不好。
但宋玦也知道,自己未必是个有大出息的人,他喜欢秦蓁,喜欢便放肆了,碍不着别人什么事。
在南幽军民班师回朝之日,宋玦知道自己终得解脱了,这一日他便大剌剌地一如惯常般的站在了秦府阶下。
见了秦蓁,便微笑着好言好语:“婉兮你说过,我若平安归来,你便嫁我为妻。”
这自然不是原话。
秦蓁的手里攥着一支凝光竹制的长篙,但她不下水,拿这个物什便让人觉得惊奇。
很快宋玦便知道了。
她站在石阶下,两旁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衬得她有种……
不及形容,那一支长篙猛然打在他的右臂上,宋玦文弱读书人,架不住这一击,疼得“嘶”
一声,他傻了。
秦蓁捏着竹篙,喘着气怒叱:“宋玦!
再骗我,便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婉兮?”
宋玦杵在原地,比石狮子还傻了。
张了张嘴唇,然而最终也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风沉默了,枯败的柳枝上捎来一缕信风,秦蓁的胸脯起伏难平,就快绝望之际,他低着头颅道歉:“我错了。”
“我没去边关,我一直在幽都。”
“骗人的把戏,宋公子使得挺乐么,秦蓁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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