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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质问好没道理,宋玦置之一笑:“为了兄弟情,不可以?”
“浑说!”
云拂晓谅他也跑不了,撤了剑,逼近一步,“你是宋家独子,后无子嗣,没有武艺傍身,身娇体弱,宋大人怎么可能放任你前来边关?”
“云姑娘,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宋玦有些无奈,“我就不相信,云大人他就能由你任性胡为,敢问云姑娘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自然是不听爷娘劝阻,一柄剑,一匹马便扬鞭而去。
她向来是这么潇洒红尘、快意恩仇的人。
宋玦不再多言,拉着林复的胳膊道:“喝酒去了。”
林复没有阻拦他,只在走的时候,偷偷回望了她几眼,雪衣女子咬着牙瞪着他,眉眼峥嵘而大气,爱恨自陈于脸上。
他觉得好笑,不过,这一点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没走多远,宋玦淡然道:“才一面之缘,心都丢了。”
林复矢口反驳:“我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就是觉得,她还挺凶挺有意思的。”
“我觉得,来日你被她摁在床榻上打,也挺有意思的。”
宋玦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能保持不苟言笑,林复悚然一惊,继而便红透了半张俊脸,眼睁睁看着他去拿酒了。
锣鼓齐宣,华灯初上,云州街上一片喜乐大盛的景象。
墨廿雪看见,雕梁画栋上,无数灼烈的红绸在飘荡,男女老少光影穿梭,衣裳鲜丽。
这里的风化习俗比之南幽北夜各有不同,因为云州地处西疆,常年与西域多有往来,他们的文化也在潜移默化之中交织融合,成了眼下这独具韵味之景。
但是墨廿雪欣赏的兴致不足,因为带上了镣铐欣赏,总归是不舒坦的。
烛红泪牵着手镣铐拉着她在城中转,不回头地问道:“我们云州的风物看起来如何?”
墨廿雪冷笑,“不如何。
烛大人在我南幽为官多年,可还是时刻铭记着自己的家园故里,这般不忘初心,真让人感动。”
“公主谬赞。”
她谦逊地低眉敛目,只是回身而去时,凤眸眼尾处生生拉出一条水光淡淡的印记。
像是……泪痕。
她带着墨廿雪往前走,穿越无数道人墙,边走边道:“我生在云州,但自幼四海漂泊长大,云州的世子,温如初,我曾经做过他的侍女。”
墨廿雪没想到他们还有过这层关系,难怪以前在太学之时,她总觉得温如初对烛红泪似乎有些不同,与其他人均是大相径庭。
“尽管只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但云州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我都很熟悉,那些年,我魂牵梦绕的,无时不刻不是回到这里。
只可惜……”
“可惜什么?”
烛红泪没立即回复,而是领着她进了一家酒楼,畅行无阻地登上二楼,找到一间无人的雅间,她自袖中取出金色的钥匙,替她开了锁链。
“你?”
烛红泪垂眸道:“可惜,我的族人,我的父母宗亲,都被温远峥扣在手里,只要我有丝毫反心,他们即刻会身首异处。
在云州,我本也是仕宦人家,该一世衣禄无忧,可是公主你看,我与你之间,竟是如此天差地远。
你的父皇皇兄疼爱你,太学里的先生迁就你,洛朝歌也喜欢你,公主,人的宿命,从一开始就已成定局,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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