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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巨大的天然玉石隔开了前台与幕后,矗立在那里,充作屏风。
薛妈妈早在石后等待流盼,一双眼睛冒着金子的光芒,向早已客满的场中扫视着。
待得流盼下来,薛妈妈转过身,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可人儿,涂满脂粉的脸上绽开一个自豪的笑容。
流盼见薛妈妈心情不错,试探道:“妈妈,上次走的着急,未来得及说。
月初那次登台的酬金,您是不是...”
流盼一边说着,一遍陪着笑容,生怕薛妈妈找了借口推辞。
“我薛妈妈什么时候欠过姑娘的钱?上次当真是忙忘了,待会儿你上台的时候我叫人取来交给秋裳便是。”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过流盼,故作神秘道:“今日可有大人物来瞧你了,你待会儿上台且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多注意我说的这几个人。
无论哪个瞧上你...”
以帕掩嘴一笑,“带回家纳为妾室,你可就算是熬出头了!”
浓郁的胭脂味夹杂着酒味扑面而来,呛的流盼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
她本是最为讨厌这些应酬的,再说为人妾室,如何算是熬出头?只怕到时才是真正的掉入苦海!
正欲出言反驳,想了想却生生忍住了。
对于她们这些女子,为人妾室总是要比卖笑为生强的,强行与她们争辩,又有何益?只得苦笑一下,恭声道:“不知是哪几位达官贵人,还请妈妈指点一二。”
难得这多年的石头开了窍,对于流盼的毫无厌恶之意,薛妈妈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急忙道:“你看坐在最西首的那位公子。”
流盼随着薛妈妈的话,一个酒鬼映入眼帘。
这人年纪虽然不大,可偏要装作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持壶将那琼浆玉液倒入口中,却也有着几分洒脱。
薛妈妈见流盼只看不语,在一旁低声讲道:“这位便是那负有‘诗仙’之名的大才子刘衍。
前些日子,金陵王六十大寿,他竟是座上之宾!
啧啧,这般年纪便能在皇叔寿宴上占据一席,前途不可限量!”
随后,薛妈妈的目光向旁边移了移,眼光落在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身上。
他正欲想刘衍敬酒,却不想被对方视作无物,尴尬的端着酒杯,愤愤饮下。
一张不大的圆桌上,坐满了不知哪里来的莺莺燕燕,好不惹眼。
“那位富态一些的,便是关中的王员外,人称‘财神王’!
这位财神已经年过五旬,可膝下犹虚。”
薛妈妈说到此处,眉头紧皱道:“说来也怪,据说这位财神爷家中有十九房妻妾,可却无一人能生出个男丁。”
随后略释然笑道,“今日他可是慕名而来专程瞧你的,若你能抓住这机会,日后再为他生个男丁,当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倒是可别忘了妈妈啊!”
见薛妈妈打趣,流盼却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老头最少也年过五旬了,比爹的年纪都大!
自己去了难道做第二十房姨太太么?只怕几年之后自己清福没享上,倒是一分家产分不上,直接被扫地出门!
想到此处,流盼不由的暗自打了个寒战,悻悻道:“既然妈妈怕我忘了您,何不自己去,没准来年能生个胖娃娃,流盼到时定包个大红包!”
闻言,薛妈妈白了流盼一眼道:“你这死丫头,就知道拿妈妈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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