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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看过日出?”
南寒明有些错愕,顾家也不像是那么无趣的家族啊。
“那是因为我不是亲生的……然后父母去看日出的时候都想带自己的孩子去玩,所以他们去玩的时候都是把我送去亲戚家的。”
顾怜惜语气轻松一点都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甚至她的语气听起来倒好像是在说别人一样。
“你……从小就待在亲戚家吗?”
“也不是啦,有时候,他们去玩的时候就会找借口让我去亲戚家,其实我都知道,也……能理解!”
南寒明看着她,一丝怜惜从心里划过,他轻轻搂住她,盘腿而坐。
“他们不带你出来,以后,就让我带你出来,你有什么想看的,想玩的以后,我们都看他个遍!”
“不用了。”
顾怜惜转头看着他,“你那么忙,要是天天带我去玩,那不是耽误你了吗?”
而且重点是,她根本不需要他对她那么好。
她只是个过客。
仅此而已。
南寒明久久地看着她,终究没有说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呢……
“等一下……白明就会来接我们。”
“我知道了。”
回到酒店以后,南寒明进了书房,顾怜惜知道他是去处理公务,也就没有管他。
架起画架,顾怜惜突然有了灵感,于是就开始先素描……
她一直通过画笔释放长久以来的压抑心理,生活的颠沛流离激发了她在艺术上的创作激情,她的作品融合中西——色彩线条,互相依存,用笔俊逸洒脱,气韵生动,赋色浓艳。
对顾怜惜来说,画不仅仅是一种爱好,一种工作,还是一种寄托。
最深最浓的色彩,是悲伤的苦情。
头发用铅笔随意盘在脑后,几缕松散落下,却丝毫不显邋遢。
她是个随意的人。
一笔一划中,雪白画板中有了形状——犹如琵琶半遮面的朝阳在山谷中升起,象征着光明,而下面,无尽的黑暗呼啸着似乎要吞灭曙光,隔着一张画,却仿佛能看到其中的波涛汹涌。
顾怜惜给这幅画取名为《两极》。
两个极端的世界……
又或者,两个极端的人……
半夜
原本顾怜惜累了一天早该入睡,可窗外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灯火却像是在引诱她出去。
她知道自己和南寒明的关系十分敏感,不敢拜托他,只能自己去看看这久别多年的江南。
南寒明抱她抱得紧,但只要她说她想上厕所,他就会自动放开。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她拦下一辆车,坐在车上,窗外的一切都像是被擦拭过的般温柔。
——风吹动那月光,夜初上浓妆点红唇,管何年发成霜,我有我的痴狂,废墟成天堂,曾几度过往,不怕山远水长,谁把往事思量,笑时泪半行转眼,两颗心天各一方,窗我拿来守望你一念之差,我动情一场多少空想
耳机中循环播放着的,是王菲的《夜妆》。
她轻轻哼唱,夜幕里,她的声音如同小小的一颗星,暗淡到了极点不细听就灭了。
她想起往事,手搭在眼睑上,任冰冷的液体滑落。
那个逝去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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