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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萧墨迟的虎口逃生,傅容特意命厨房备下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只是席间并无人前来与萧墨迟搭话,更无人提及仍旧被困在沙盗手中的人质,大家均是自顾自地闷头饮酒。
皇上并未下旨继续营救人质,朝中众臣的反应更是只当这件事已经了结了,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萧墨迟未免有几分尴尬。
萧墨迟却浑然未觉,酒足饭饱之后竟对着自己的直属上司钱世忠问道,“钱侍郎,眼下当真不会再去救人吗?魏兄他……”
钱世忠已有几分醉意,半眯着双眼盯着萧墨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怎的这么多话?”
他在朝中是傅德昱的亲信,所以这几日呆在尧曲城的军营之中,傅柏年并未刻意瞒着他老爷对萧墨迟此人甚是介意之事。
他本也是个精明之人,将皇上这一连串不寻常的举动联系起来稍想了想,便也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他倒并不为萧墨迟感到惋惜,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于朝廷、于社稷也不见得有多大的用处。
宴席潦草收场,萧墨迟面色凝重地回了房。
用井水擦洗过的竹榻冰凉入骨,萧墨迟却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东哥和魏楚生,谁承想他好不容易带着宛央一路艰辛地逃到了尧曲城后,小傅将军所给的答复却又那么模棱两可。
他不甘心,不情愿,但却无可奈何。
大半宿过去了,萧墨迟始终毫无困意。
他懊丧地坐起身,月光铺洒在竹榻之前,清清冷冷的,美得不近人情。
萧墨迟攥紧了拳头,暗下决心,既然皇上无意救人,他自己去将东哥和魏楚生救出来便是。
他既然能闯入沙盗的老巢救出宛央,那么定能再闯进去一次将东哥和魏楚生救出来才是。
既已打定主意,事不宜迟。
萧墨迟匆匆忙忙地出了屋门,庭院间的月华更似水一般澄澈,他却无心多欣赏一会儿。
“你这是去哪儿?”
突然,萧墨迟的去路被一个黑影拦住了。
那人站在一片阴影之中,萧墨迟一时看不分明来人是谁。
萧墨迟也不做声,呆呆地立在原地。
那人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萧墨迟这才认出了来人,是小傅将军。
萧墨迟挠挠头,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傅容盯着他,“莫非你想去救人?”
他的心里很是在意萧墨迟,笃定这人与萧氏一族定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一时之间却又理不出个头绪来,心里烦乱至极,所以迟迟未曾入睡。
他见屋外月色甚佳,便披衣出来散散心,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萧墨迟的房外。
他也不再继续散步,一直枯坐着,盯着萧墨迟的房门出神、冥想。
只是不想这人竟也未曾睡下,此刻更是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往何处。
萧墨迟也无意隐瞒此人,便点点头。
傅容见状,脚下使力,往萧墨迟所站之处迅速地移去,右手做小擒拿状,未待萧墨迟回过神,傅容便轻轻松松地锁住了萧墨迟的喉骨。
萧墨迟着实被吓着了,但也毫无惧色,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傅将军说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禾之晗隐在树梢之上,看得分明。
傅容出手之快只怕并不在自己之下,移动之迅疾更是可见体内真气的充盈。
尽管如此,禾之晗并未在傅容的身上感觉到丝毫的杀气,所以仍旧呆在原处,一动不动。
只是他体内的血液却嘭地一下兴奋地流窜了起来,心痒难耐,极想与傅容过过招。
但他也还是个识时务之人,此刻要是冷不丁地跳出去,只怕便很难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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