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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衣听到推门的声音,便紧张地抓紧了被褥,把脸又往被褥底下埋了埋,只露出眼睛看向床帐外,赵霁云显然在门口顿了顿,才是反手关了门。
她就这样看着朦胧的床帐外,赵霁云的身影一点点走近,等到他走到床边时,她忍不住咬紧了唇,忽然又有些后悔将衣衫都脱光了去。
她心里还是惧怕赵霁云那般的身体的,事到临头又有一些想要退缩拖延。
但好在,她没有给自已再退缩的机会了,待赵霁云得到了,许是她重获自由的时间也快了。
床帐被赵霁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撩开,外面的一缕烛光便落了进去,那昏昧的光就这般落在了禾衣脸上,将她紧张的微微睁大的眸子照得清晰。
空气在此时静默了下来,呼吸声陡然变得在耳旁清晰起来。
赵霁云垂眸看着已经躺在被窝里的女郎,全身上下被被褥遮掩得严实,黑色绸缎一般的长发凌乱地在枕上散开,她只露出鼻梁以上的位置,就这般抬眼看着他,饮了酒的皮肤泛着红,惹得那双平日里婉柔的眼睛也多了一丝妩媚与美艳。
他在床帐外站了几息,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幽深,脸上温柔的笑意也几近没有,有的便只有贵族郎君即将掠夺时的霸道与跋扈,他低着声音喊她:“禾衣?”
禾衣咬了咬唇,她不喜欢空气里流动的那仿佛要升温的氛围,这让她感到不安。
那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氛围。
禾衣垂下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将被褥攥得更紧了,她开口说的话却是上次说过的话,颇为硬气:“你直接来就是。”
这样一句话在此时此刻堪称扫兴,可赵霁云却笑了,他忍俊不禁地看着禾衣再次露出那般视死如归的神色,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就站在那儿,问她:“如何直接来呢?”
禾衣不受控制地脸上开始攀升热度,她没法控制住这般情绪,就如她没办法坦然地对赵霁云说出男女之间那档事。
她看着赵霁云那张温柔的脸上尽是戏谑的表情,有些恼羞成怒,又想要捶他了,她依然很硬气地说:“直接来就是。”
“来哪里呢?”
赵霁云慢吞吞地坐在床沿。
禾衣受不了他这样的戏弄,皱了眉头,看他一眼,忽然背过了身子,闷声道:“你不来就算了。”
她似是生气,又似是要临阵脱逃,赵霁云又怎么会让她临阵脱逃?
前几日开始就已是让让禾衣开始习惯他,至少不要看到他就面如土色要死了一般,他不知李齐光和她之间是如何的,至少,他要她从此以后夜深人静偶尔回味起这事时想到的是他赵霁云,而不是李齐光。
李齐光……
赵霁云已经有几日不曾想到过这个名字,但在此时此刻却又想了起来,他无法克制住自已,他嫉妒李齐光,嫉妒那个病弱无能的男人在陶禾衣十一岁时就遇到她,又被她从十一岁喜爱到如今十八岁,嫉妒他拥有陶禾衣诸多第一次,嫉妒他比他更早地与她结合,他无法克制住自已不去比较。
他必须要让陶禾衣忘记与李齐光身体纠缠的滋味,他要让她深深记住他,他要比李齐光更令她在此事上得到欢愉。
今夜过后便是新的一年,他要让她的十九岁之后只记住他赵霁云。
男人的攀比欲在此时达到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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