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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云缓缓地,唇角也扬起抹笑,他盯着她看,轻声喊:“嫂夫人,我来接你了。
“
昨日赵霁云说他会派人来接自已,禾衣以为是他的小厮青川驾马车来,却没想到是赵霁云来,她一时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踌躇了一下,很快抿起唇笑,没有多问什么,只点点头:”
多谢。
“
赵霁云让开身体,禾衣便抬腿走了出来,他垂眸看着她的裙摆被风吹起,衣带轻扬,拂过他的手背,他转过身跟上,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发痒的手背。
青川早就摆好板凳,禾衣抬腿而上,赵霁云自然地伸出手供她搀扶,禾衣稍顿,还是如常一般手指轻搭,上去后就离开。
她心思明净,处事坦荡泰然,从来只当赵霁云是君子多礼,没有多想过。
在车里坐下后,赵霁云就随之进来,在对面坐下。
麦黄依然是爬上来的,她规规矩矩的,背着带好的禾衣琢玉用的工具,低着头上来就挨着禾衣坐,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禾衣心里厌恶龙鳞卫,却也是害怕他们的,那等豺狼恶犬,沾上关系的都没个好下场,所以想到要去见窦山,从昨夜里就没怎么睡好,这会儿上了马车心跳也比往常快些。
“嫂夫人很是害怕?”
赵霁云的声音清润,像是一缕清风,总是让人紧窒的心神仿佛有了那短暂放松的时候,禾衣抬起头来,犹豫一瞬,如实点了点头,低声道:“龙鳞卫总是叫人害怕的。”
赵霁云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心道龙鳞卫各个身高腿长,器宇轩昂,非俊颜不得入选,怎么就叫人害怕了?
但他只是温柔一笑,道:“那窦山生得俊朗,为人也算温和,只是急着要那玉雕才态度强横了些,嫂夫人不必害怕。”
禾衣却想起李齐光所说,那窦山鼻孔朝天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如今赵霁云却说那人性子算温和,这还能有何别的?必然是那龙鳞卫见菜下碟,十足势利眼。
真不愧是鹰犬啊。
心里这般想,禾衣面上沉静,只低眉点了点头,不再为此事多说什么。
每每与赵霁云坐在一起时,却总是少了李齐光的身影,虽然她面上从不曾表露,但她还是容易心生尴尬的,总想说点什么排解这男女独处的尴尬氛围。
她想了想,低声与赵霁云道:“你这般为陶家的事奔波,我不知该如何谢你,若是耽误了你的事,我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禾衣向来不爱多管旁人之事,也不在意赵霁云来徐州城做什么的,只她忽然惊觉这段时日,他一直帮着操劳陶家玉铺的事,不免心生羞愧。
赵霁云却只温声解释道:“我来徐州城不过是来盘账的,家中铺子甚多,附近的县城也有赵家铺子,便索性在徐州城住下,倒也不算忙,毕竟手底下还有掌柜的盘账。”
禾衣想到李齐光说的,赵霁云如今是管着家业的,便稍松口气,点了点头。
“嫂夫人总对我言谢,叫我总觉得自已像是个外人。”
赵霁云忽然又低着声说道,声音里有几分失落和伤感,“李兄把我当做亲弟对待,盼嫂夫人也这般看我,尽管使唤我便是。”
禾衣面色窘迫,心道他比李齐光小一岁,便是比她大四岁,怎能当亲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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