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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是想同我发泄他的那些悲愁吗?我对他似乎还是蛮重要的,能令他这样不眠不休地给我打电话。
可是,他打通电话的唯一目的,是不是就只是倾吐将要失去溪蓝伤心呢?
在这个世界上,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是不是还有同我一样的女孩子,一直在为那些自己喜欢到心里的男孩子充当忘忧草、解语花的职责呢?
可是,做草也需要阳光,否则便会枯死;做花也不想只做解语花,而是想做并蒂莲。
白楚的电话号码最终消失在凌晨的鱼肚白中,而我,也昏然地跌入了睡梦中。
梦里,白楚的眉眼是那么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他站在我的面前,高高瘦瘦的,像一树繁花,笑容明亮凛冽,在触目的瞬间如,刀片一样割破了我的心脏,然后撇竖横折刻下了他的名字,那笔画蜿蜒在我心脏的幼纹间,混成一体,于是,我的心沦落在了他的名字里。
于是,我哭了,只是他还笑得那么明亮。
他的手划过我清秀的额际,他唇角的弧线极淡,却带着一种天生的蛊惑,他笑着说,莫春,你怎么会叫春呢?
是的,白楚,我也不想叫莫春。
如果我可以叫溪蓝的话,我想就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我并没有像你想象中那样活得那么如鱼得水,那么满不在乎,那么大大咧咧,那么坚强。
其实我比那个叫溪蓝的女孩还要细致,还要敏感,还要容易惊恐失措。
如果我没有背负那么多心事和生活的压力的话,如果我不需要在莫帆面前站成一堵挡风遮雨的墙的话,那么,我也会细声细气地说话,撒娇,咬着嘴巴一笑,像那朵狗尾巴花一样不胜寒风的娇羞。
这一些我都会。
可是,我有我的生活,所以,我不能不坚强。
如果,这样的坚强,让你以为那是一座厚厚的壁堡,让你也将其当作倾吐你的烦恼,倾吐你的心事的地方,以至于可以不在乎我的感觉,那么我宁愿自己迅速风化,风化成一堆柔软的沙,将你埋入我的身体里,然后让后人在这座坟茔的软沙上刻字:莫春的白楚!
当我从这堆乌七八糟的梦里醒来时,发现天已经大亮。
我想我该去看麦乐,如果她没有大碍,我就将她接出院,天天给她炖小母鸡,将她的身体补得见不到一丝伤口,永远像以前那个完完整整、臭屁不止的麦乐。
我一边胡乱地扎头发,一边喊了同宿舍的秦岚,让她上课点名时帮我和麦乐答到。
秦岚虽然前些日子被麦乐推门给撞伤了脑壳,但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然后,她很神秘地探过她有些黄瓜型的脑袋来问我,听说麦乐住院了,她怎么了?
我眼珠子转都没转,轻轻应了一声说,这女人领舞的时候,从舞台上扭了下来,把屁股给摔成四瓣了。
秦岚一见没有什么可打听的消息,便收拾起课本冲出了寝室,离开前回头眨了眨眼睛说,替我问候一下那个屁股跌成了四瓣的姑娘哈。
说完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补上,对了,莫春啊,我听人说,你最近常和一开宝马的帅哥来往,恋爱了?
我哼哼了两声,看了看秦岚那张柔弱的细条条的脸,说,秦岚,你毕业后可不愁找工作了,去做狗仔队还真不错的。
秦岚撇了一下嘴巴,说,不和你这个没诚意的女人说话了,一点都不诚恳。
姐妹们是想替你把一下恋爱的关,不说拉倒!
说完就溜出了寝室,跑向了餐厅。
我收拾好自己之后,离开寝室,想该到哪里帮麦乐买早餐呢。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黄小诗,她看了看我,问,听说麦乐住院了,怎么回事儿啊?
我张了张嘴巴,又闭上。
我说,没什么的,就是在酒吧领舞的时候摔了下来,屁股摔伤了。
黄小诗不信任地看着我,漂亮的眼角微微下垂,说,哦,可是我听邱总说,别人说麦乐当时流了很多血……
我心微微一凛。
邱总?难道黄小诗真的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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