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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两年前他的那一个顺手,眼前这个花般娇艳的女子此时是否就真要凋零在那处无人问津的山谷?
只是那谢淮书当年猜的也没错,他当时……的确是存了些私心的。
谢韫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微微有些灼热,清咳一声道:“如今我已不是丞相府的小姐了,这事自然也比从前好打听些。”
“我原想着欠裴大人一句谢必是要当面说的,谁知这么巧就在这里遇到了,可见老天也看不过去我糊涂愚钝不知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
谢韫后退一步,郑重福了一福,“虽则我与丞相府没什么关系了,但裴大人往后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大可差人过来寻我。”
她从前在燕京名声不小,上流之间交际的时候自是少不了贵人之间的体面话,此时便也信手拈来。
只是如今她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尊贵的身份,反倒是两年前救了她的那个寒门书生一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臣,料想他裴时矜也没什么忙是如今的她能够帮得起的。
谢韫这样想着,谁知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悠悠应声。
“好啊,谢姑娘这话我记在心里了。”
谢韫:“……”
两人一时无话,那厢一面皮白净的小吏举着一把刀走了过来,对着裴时矜拱手道:“大人,都收拾好了。”
裴时矜“嗯”
了一声,将那柄擦拭了干净的刀重新收回鞘中,谢韫眼尖,竟瞧见了那刀鞘上镶着几颗菩提子佛珠,一时更觉怪异。
这样戾气重的东西,裴时矜此举是行压制之意吗?
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谢韫压下心中思绪,回神去看自己的马车,这一看目光就凝住了。
那辆市井中随处可见的马车早已被方才一番动静折腾的微微散架,且那车夫也是影子都没了,她今日难道就要一路走着回槐清巷吗?
裴时矜顺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马车的惨状,略一沉吟后便对着身边人吩咐道:“谢姑娘的马车也是因我们而起,阿翎,你等会和阿颜一起,带着谢姑娘去街边重新买身干净衣裳,再将谢姑娘好生送回家中。”
谢韫一怔,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方才她离那赵元良十分得近,身上难免就沾染了些斑驳血迹,的确是不能见人的。
只是这裴时矜竟这么好心,还要差人将她送回槐清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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