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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宗文捻灭烟,“你被管家照顾,也不知道礼礼被谁照顾,她不喜欢管家近身的。”
这话倒是实话,喻礼确实不喜欢被人贴身照顾,他们感情正浓的时候,裕园是没有那么多佣人和管家的,喻礼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他打理。
后来他无意间说,自己过得好像是她的奴隶,她笑盈盈拽着他领带问:“你不想做我的专属奴隶吗?”
他似笑非笑回一句,“你觉得呢?”
她慢慢松开紧攥着他的领带,眼底的光似乎黯淡了。
第二天,裕园多了一批专门从喻公馆调过来的训练得当的佣人。
现在想起来,梁宗文觉得自己委屈了喻礼,“礼礼对我有戒心,不想接受我对她的好,好在她对你印象还不错。”
梁宗文也不知道喻礼对程濯的印象如何,记忆里,喻礼对程濯没有很多接触,不过,喻礼总是对项目合作对象另眼相看。
“礼礼搬到香山橼,那里地方小,用不着这么多佣人,裕园那些人已经被调回喻公馆,她身边势必要重新换一批人的,我这里倒是有个推荐人选。”
他挑选的人是个善于煲汤的阿姨,“礼礼喜欢喝汤,这位阿姨煲的汤应该合她口味,你推荐给她。”
程濯没有接梁宗文递过来的名片,温和问:“您为什么不直接向喻总推荐呢?这样,您跟喻总的关系也就可以破冰了。”
梁宗文苦笑,“礼礼现在听不进我的话。”
何止听不进,她简直在全方位的蔑视他!
想起她在会议室说得那些话,他就气得心口疼!
程濯道:“既然她连您的话都听不进去,我的话自然也不管用了。”
梁宗文并没有因为程濯的拒绝生气,相反,他的心底有隐晦的欢喜——他在喻礼心底还是独一无二的,他在她身边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更做不到!
梁宗文笑,“好,那我就不难为你了。”
程濯轻点头,起身,“舅舅,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
梁宗文宽和摆手,让他离开。
他走了之后,梁宗文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耳边突然回想起一阵轻盈的笑声。
他直起身体,猛然睁开眼。
——跟程濯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很熟悉!
程濯转身回到包厢。
室内灯光明亮,博山炉中香气幽幽。
室内窗帘完全打开,映出窗外旖旎的夜景。
他的眸光只在繁华夜景中轻顿,便移到专注赏景的人身上。
他缓步走过去,指尖轻轻拢着她柔软发梢。
喻礼私下独处时不喜欢挽发,任由满头乌发披散开,轻晃在腰际。
他曾经听爱慕她的师兄说过,喻礼不喜欢打理头发,做实验做烦了,就拿一把剪刀把长发全部剪掉,从实验室回家,留着一头狗啃似的头发交给造型师打理。
但毕业后,他再见她,就只见她长发迤逦的一面了,眸光从温暖的热烈变为沉静的淡漠。
“记得你从前留短发。”
程濯垂眸说。
喻礼早知道他回来,但没有回头,闻言,她心底迸发出警惕,“你怎么知道?”
她自从毕业,就一直蓄长发。
程濯说:“你在学术厅做汇报时,是短发,我看过走廊墙里的照片。”
喻礼没有回脸,垂下眼睛,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因为要跟过去割舍掉。”
变长的裙摆、蓄起的长发、转换的专业以及新交的男友,都代表着她跟过去的割舍。
虽然没有望见她的表情,程濯也能从她蓦然沉寂的语气里感知到她的心情,他微征,轻轻松开拢住她长发的指尖,换了个话题,“有没有饿,要不要再吃点夜宵?”
喻礼整理下心情,也回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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