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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自己的心脏,徐伦双眼微微睁大。
血已经染红了整件衣服,就连他的牢牢抓住两名记者的触手,似乎都有所松动。
两名记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招牌商业笑容之外的表情。
那是惊喜,是胜利者的笑容,是庆贺的狂欢。
可下一刻,本来已经松动的触手,又以更加强大,更加坚实,更加牢固的力道,紧紧缠绕住了那两名记者。
徐伦歪了歪脑袋,似乎根本不管半空中悬浮着的心脏般,沉声开口道。
“按照怪异研究协会的调查实验表明,无论是怎样的【异常】,除了千奇百怪的存在方式和触发条件,规则之外,都有一些共通的点。”
徐伦不紧不慢,第三根触手轻轻卷起了自己的心脏,将其放回了那一处身体的空洞里。
“呃,反了好像。”
位置好像有些错误,他又细心调整了一下。
“第一条就是,【异常】无法被消灭。”
“无论是危害极大的,还是人畜无害的【异常】,都无法被以物质或者灵质上的常规与非常规手段消灭,除灵师们能做的只有用各种将其限制,收容,使其影响化为最小。”
“这很好理解,因为【异常】本质是受到扭曲的规则的具象化,人类是无法影响规则的。”
徐伦仿佛闲聊家常一般,轻描淡写地对那两名记者说道。
那两名记者,虽然身为【异常】,并不具备人类的情感。
但是,基于存在本能的恐惧却不断滋生。
这两名记者,【异常】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是死亡吗?不,【异常】是不会被消灭的,它们最多只会被削弱一点力量,随后在其他的地方重生。
是痛苦吗?不,实际上,【异常】并不会感到寻常人类这般的疼痛,对灵质的伤害也只会让【异常】产生某种空虚的缺失感而已,正是因为没有类似人类的感知,【异常】才没有情感。
那么,【歌舞伎町异常】,在恐惧什么?
它们恐惧的,是未知。
眼前这名除灵师,远远超出了它们的认知范畴。
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得到怎样的结局。
未知的恐惧,是最大的恐惧。
“所以,当我的心脏第一次被你们取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件事。”
徐伦来到了两名记者的面前,它们因为恐惧,已经体型崩溃,化为了一团不可名状的肉块,正试图挣脱触手的掌控,并且在徐伦的影子底下,瑟瑟发抖。
“——我也是【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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