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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晃从小就常被大人形容为人小胆子大,虽不敢说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从来还没有被吓晕过去的时候,所以当他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自动屏蔽了昨晚上发生的事。
毕竟对于一个缺乏想像力的成年人来说,那些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不过就是电视上和某些书里用来赚人眼珠的噱头,现代科学根本就解释不了那些东西,既然解释不了,那还想它干吗?
“醒啦?”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他眼前也跟着出现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醒了就好,要吃啥自己去桌上拿,俺去田里了。”
说完,那老妇人便以矫健的步伐出门去了,剩下许晃坐在床上干瞪眼,半个“哎”
字还噎在喉间,只得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好家伙,这就是乡下人啊,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干得动农活?许晃倒了下前因后果,最终确定这床应该是村长家的床,这老大娘估计就是村长的老伴了。
望了望外面的日头,许晃从硬得不可思议的床板上走下地来,顿时觉得浑身酸痛。
没想到自己在老家的新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这往后的日子想想就觉得艰难啊。
扶着墙摸到外间大屋,许晃没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自己的行李。
他翻出牙具毛巾来洗漱,顺便还抽空去桌上瞅了一眼自己的早餐,然后便觉胃里一阵抽搐,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粗茶淡饭,都能淡出个鸟儿来了!
妈的,这叫什么破事儿?一会儿非得打电话去跟老妈好好抱怨一通,多讹她点儿生活费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有钱,在这种山沟沟里还不一定花得出去呢…许晃一边刷牙一边碎碎念,他忽然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去!
我的限量版初音妹妹超萌软软抱枕到哪里去了?!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的眼角飘过一个粉红色的物体。
许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回头,正与门坎外那个拖着鼻涕的男孩子打了个对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只见那孩子一低头,许晃的惨叫顿时随着满嘴的泡沫喷了出来。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把鼻涕擦在了他最心爱的初音妹妹身上?!
“站住!
哪家的熊孩子?!”
许晃举着牙刷就冲了出去,谁知那孩子跑得更快,一溜烟的就没影儿了。
也不知道追出去多远,许晃的面前出现了一间升着炊烟的小屋。
他虽舍不得抱枕,在人家的地盘上却也不敢太过造次,只得伸长脖子往里使劲看去,里面却是黑乎乎一片。
隐隐的,仿佛有个什么东西的轮廓渐渐从阴影中浮现了出来,待他再仔细看时,发现那好像是个长方的…
“嗷”
的又是一声,许晃只觉得小腿肚子上一阵生疼,回头一看,一对埋在长而斑白的眉毛下的眸子正用异常怨毒的视线狠瞪着他,“你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
那个拄着根老黄杨木拐杖的老头张开了口,发出的却是一段尖锐却又夹杂暗哑的声音,虽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话,从他嘴里听来却已经像是在诅咒别人一样了。
“我,那个,我不是…您家是不是有个小孩…”
许晃一阵结巴,七月里的天,他却不知怎的连打了两个哆嗦,而对方也早已不耐烦的将拐杖一挥,“滚!”
“好您勒!”
许晃干脆利落的转身就溜,一边走着一边又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浮现出刚才在屋里看到的情景:那分明就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又是一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吃中饭的时候,许晃绕了七八个弯才勉强表达出自己的疑问:这村里的老人是不是都有习惯,事先造好一口棺材摆在屋里?
村长一听就明白了,“你说的一准儿是老薛头,那老头子怪得很,你不要招惹他,俺们村儿里也都不敢招惹他的。”
许晃点点头,那种怪人他当然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只是他的抱枕啊…算了,回头找张琦那小子揩一个过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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