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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枫秀这才松手。
公子喘了口气,捋了捋胸前,却听阿月道“我不会。”
马夫怒目而视“你一个做代书的,怎么连诉状都不会写?”
楼枫秀也瞪,指着摊前藩旗“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我们主业是卖红豆粘糕的?”
“......”
“抱歉,呈诉应该要找状师。”
阿月道。
公子欲哭无泪“若有状师敢写,某何苦跑到这来?”
他从腰封内侧,抠了半天,抠出一两银票来“这不难的,某找人问过启承落款,不如我口述给你,你只管把我妻恶行写明,能不能成是某的事。”
一两银票,不包售后,写几个字而已,不亏。
阿月接过银票,递给楼枫秀,就算应承了下来。
雀雀放下书,过来帮忙研磨,那公子坐在阿月身侧,低低窃语。
交谈间,眉目婉转,中间见隙伸手,还想替阿月擦擦额上薄汗。
幸亏楼枫秀及时插手,拿书横到两人跟前,信手一指,问阿月道“这字怎么读?”
“一。”
“......一旁边的那个。”
“两。”
“......”
公子默默收回手,心想,这认字水平还不如我,装模作样看什么书。
楼枫秀装模作样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一个复杂难解的文字,指给阿月。
“这个词......”
“你等会。”
楼枫秀搬来板凳,横插二人中间,瞧见公子神情木讷,这才心感满足。
“词名为如鲠在喉,意为心有不快,难以言表。”
“哦。”
楼枫秀浅咳一声,对阿月道“好好写你的,不懂我再问。”
于是公子只好隔着楼枫秀,与阿月口述。
口述大半天,本想抄碗喝两口豆花润嗓,一看碗边还有豁口,公子只单咽了咽唾沫。
一封呈诉写罢,公子将之交由马夫,便打发他去看守车辇。
接着从腰封又抠了半天,再度抠出一张银票,这回倒是十两的。
他放在阿月眼前,低低开口道“先生笔力真好,我想请您,再代我写一篇。”
“写什么?”
“借您笔一用。”
阿月越过楼枫秀递笔,公子长的不丑,但是一笑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楼枫秀光看着就想把他打死。
那公子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美人词。
它源自京师,是种风流才子自以为风雅文癖。
就是品貌绝佳的美人,以唾液研磨,执笔写欢词。
一些露骨艳词,写出含蓄却不隐其意,让人酣觉下作,越隐晦越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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