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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娥直接被高翠兰一扫帚从墙头戳了下去,老太太半点没含糊,撸起袖子爬过去,怒意遍布的脸如修罗恶煞: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不会说话,那老娘就撕烂这张嘴,你以为你是谁?!
俺儿子在前线抛头颅撒热血,他哪怕伤了残了都不该是你这长舌妇议论的对象,俺今儿非得好好洗洗你这张嘴——”
因极度的愤怒,高翠兰直接抓起扫帚就往张秀娥嘴里塞。
周炀想拦,隔着一堵墙,什么都做不了,他刚想撑着轮椅站起来,突然想起陆湛说起的那些话,便重新坐了回去。
张秀娥头发如鸡窝般散乱,满地挣扎:“啊……我……没有……我……救命!”
打着哈欠的马燕从屋里出来,瞧见自家婆婆被高翠兰骑在身上揍,那扫过鸡屎的扫帚抚过对方皱纹遍布的脸颊。
张秀娥被熏得直翻白眼,满眼哀求的看向马燕:“燕……”
爽——
这段时间被婆婆骑在头上的马燕差点跳起来鼓掌,她抬起的手无处安放,干脆捂住眼:“幻觉!
肯定是幻觉!”
她‘砰’的一声直接甩上了门,诡异的笑声从里屋传来,气得张秀娥直接晕了过去。
高翠兰干脆地把她掐醒。
张秀娥:“……”
人中处火辣辣的疼,张秀娥哑着喉咙,拼命往后面躲:“泼妇!
你个泼妇!”
高翠兰把指缝间的花白头发扔掉,阴森森的警告她:“老不死的,只要这家属院传出半句关于俺三儿那方面的闲话,俺就过来扇烂你的嘴!
连带着你家建国都不要想好过!
光脚不怕穿鞋的,周海把那两个贱人送进采石场的事你听说了吧,老周家的男人浑身是胆,有种你就来试——!”
张秀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差点哭出声。
……
一墙之隔,周炀静静等待。
高翠兰骂骂咧咧的回屋,不满道:“刚才就该把她脸扇肿,免得老不死的出去多嘴!”
“妈,我真没事。”
“没事就好,菱菱是个好女人,不要听隔壁胡扯,从她嫁过来后,帮了家里很多忙,你要敢对不起她,你大嫂能第一个揭了你的皮,知道吗?
没啥坎是迈不过去的,你要觉得难,妈帮你迈——”
迎上母亲关切的目光,周炀点点头。
江菱直到晚饭时才从厂里回来,因去B市的原因,她瘦了很多,在饭桌上,周炀充分见识到了家里人对她的宠爱。
算起来,他确实是对江菱最冷淡的那一个,到目前为止,他甚至没有给对方买过任何东西。
一想到这里,坐在轮椅上的周炀缓慢起身,手臂青筋泛起,已经开始愈合的腿伤不耽误他简单站立,或者说是行走。
是陆湛希望他能好好恢复,所以整了轮椅这一出,害得家属院众说纷纭。
他单手倒出暖水瓶的水,准备伺候江菱洗脚。
一双白嫩的手不安的拽住他结实手腕,江菱俯身靠近,露出那截细白的脖颈,在昏暗的烛火下很晃眼。
她神色淡淡,“周炀,我们聊聊。”
周炀喉结滚动了下,单手抱她上床,嗓音含笑:“好,今晚有的是时间陪你,想聊什么?”
“关于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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