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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征替她穿好防弹衣,退后一步端详了两眼:“转身。”
燕绥依言转身背对着他。
下一秒,燕绥感觉他靠近自己,近到几乎贴着她。
然后衣角被掀起,一柄枪,枪身冰凉,斜插进她的裤腰。
燕绥下意识想低头去看,手刚扶上腰,傅征低头,嘴唇近到几乎擦着她的耳畔,低声道:“别动。”
燕绥僵住了。
“上船会搜身,”
傅征放下她的衣角盖住枪:“上去后找机会。”
找什么机会,他不说燕绥也知道。
手里要是真的没点防身的东西,基本任人宰割。
——
枪悄悄递了,话也说完了,傅征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被燕绥叫住,她难得严肃正经地叫了他一声“首长”
。
傅征停住脚步。
墨色的作战服把他身姿衬得格外修长挺拔,他在夕阳的余光中转身,无声的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
光偏斜了一些,燕绥有一瞬间看不真切傅征的脸。
她摸到腰间被他别上的那把枪,枪托上蹭掉漆的触感和她从司机那买的那把枪一模一样,应是傅征去找辛芽要来的。
她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记多久前了,我在南部军区见过你。”
朗誉林到军区视察顺便看望战友,正逢她也在南部,就捎上了一条小尾巴。
那是秋末冬初了,她窝在窗台下的靠椅上倒时差,阳光太晒,她兜脸罩了件外套。
外套从脸上滑下来的时候,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负手立在外公身旁的年轻男人。
不知道在聊什么,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眼里的光却清而疏浅,不浮不躁。
连窗外那支海棠,都没能压过他的颜色。
“登船后才凶险,”
她酝酿着,逆着光,笑容依旧清晰明媚:“所以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
傅征随时能抬腿就走,闻言,按着枪袋的手落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不负他所望,燕绥很诚恳:“对你的冒犯,纯属鬼迷心窍。”
陆啸挤在最外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得他脚背凉飕飕的冷。
本就没放松下来的神经重新绷紧,他瞪眼看着窗外,几次路过半人高的草堆后,他抖着声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们后面……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吧?”
“索马里这条公路是就地取材修建的,公路平坦,两侧也没有可以遮掩行踪的楼房的巷道,不会有人把伏击的地点选在这种地方。”
陆啸的怂,其实路黄昏能理解,只是有些看不惯。
解释了一长串话后,想了想,不那么情愿地又补充了一句:“索马里虽然随时是战时状态,但还没那么可怕。”
陆啸只想寻求个安全感,听完路黄昏的两段话,把凉飕飕的脚背叠在一起往后缩了缩,精疲力尽。
——
燕绥睡不着,情急之下开得那一枪,后遗症最明显的就是耳鸣。
一闭上眼,耳边的噪音就像成群结队的蚊子围着你耳朵开Party。
她开始没话找话:“长官,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久?”
傅征瞥了眼仪表上显示的时间,言简意赅:“两小时三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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