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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
夏理想要像小时候一样的爱。
像太爷爷那样,说他珍贵,说他特别,说他独一无二。
他明知这样的爱稀有,却还是心存妄想。
天真地在最初以为回到北山街就好,以为唐颂还在身边就好,以为讨人喜欢就好。
然而时光回不去,一切都无法倒流。
如今的夏理只是徐知竞的玩物,只有徐知竞会莫名其妙地对他说出‘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他是一只拿得出手的宠物?
还是喜欢能够在他身上毫无顾忌地尝试那些低等动物才有的行径?
夏理曾经说的讨厌徐知竞都是假的。
是为了换唐颂的关心,为了换徐知竞的妒忌说的无聊谎话。
可时间到了现在,夏理根本就已经搞不懂自己对徐知竞的感情。
他只知道对方的行为应当是错的,是要明明白白被告知他‘不喜欢’的。
夏理说不出口讨厌,也不敢再说讨厌。
他宁可自欺欺人地在心底制造一些对徐知竞的爱,去粉饰难堪的表象,骗自己说他也心动,也需要这样病态的迷恋。
夏理还是没能为徐知竞的问题给出答案,一只手却同样握在了对方的腕间,稍加施力,在神思清明的状态下主动吻住了徐知竞。
极致的快乐能够带来剥离躯壳的狂热,因此夏理现在很想逃避,试图尽快忘掉这样清晰的逻辑。
他只要活着就好,活到徐知竞对他不感兴趣的那天,根本不需要明白其他多余的道理。
“可不可以说‘我爱你’?”
夏理问,“跟我说‘我爱你’,你想怎么玩都行。”
他不等徐知竞回应,说着就凑上前,更贴近地攀住了对方的肩膀。
夏理小猫一样舔舐徐知竞的嘴角。
在酒店昏黄的灯光下,晕晕乎乎,要把灵魂丢出去似的,抓着徐知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好想死在爱里。”
他和徐知竞说话,虹膜被映得糖浆般甜腻,随光影熠熠地闪烁,像蛊惑,要用那副漂亮皮囊去换徐知竞滚烫沉沦的心。
灯光越过橱窗,带着些室外的潮气灰蒙蒙散在纪星唯的脸上。
这是一个格外优雅的女孩,生长在家人的呵护与下位者的恭维之间,无忧无虑地来到此刻。
夏理将对方的外套递给侍者,在落座后由纪星唯引导着闲聊了几句,听她用上扬的语调同席间三人讲一些宽泛而有趣的内容。
女孩蓬松的长卷发在灯影下泛出绸缎般美丽的色泽,让夏理的视线随那些起伏扫过肩背,而后才收敛着落到桌对面。
徐知竞也正饶有兴味地听着。
或许是察觉到夏理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偏了偏脑袋,似笑非笑地又将注意聚在了夏理身上。
总显得薄幸的嘴角以一种细微的弧度勾起,落在那副深刻的五官上,哪怕一字不吐都攫夺地展现出天生的贵重。
徐知竞很慢地朝夏理眨了下眼睛,仿佛一次呼唤或是邀请。
他听纪星唯提起小时候去北山街的事,于是自然地接上话,盯着夏理说:“那你们应该认识。”
夏理被迫看回纪星唯,尴尬地稍隔了几秒,到底还是没能想起什么。
“……抱歉。”
他无奈说出一句原本没有必要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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