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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唾液,康泊一脸戏谑笑意地问,“你哪儿受伤了吗?”
“你他妈装什么!”
见对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褚画抬起手背,在嘴上重重摩擦了两下,“你刚才吻了我!”
“可你刚才的反应分明不像是心怀抵触,相反倒甘之如饴得很。”
康泊重又将手杖拄于手中,微笑说,“这个吻就当是我献给你的情书。”
“狗屁!”
这小子开始发脾气了。
像个守身多年却一朝遭到侵犯的纯洁娘们似的,怒火填膺,气急败坏。
对于这个猝然而来的亲吻,年轻警探毫无疑问地感到懊恼不已——但更多的不是气恼对方,而是懊丧自己。
“我不过打碎了你的一个面具,你居然就趁人之危!”
“一物换一物,”
康泊以一个理所应当地表情回答说,“很公平。”
“不……”
褚画板着张怒意彰显的脸,忽而眼眸一转扫向了旁处——接着,他将手放在了一只装饰架上的巨大陶罐上。
溟濛不清的豆黄色灯光下,好看的黑眼睛蓦然发出勾魂摄魄的光芒,像海底的石芝那样翠碧可人,熠熠生辉;也像猫。
将怒容换作一副勾人的笑眼,他说,“我的亲吻价值连城,你那只破面具抵不了,至少这样才行——”
随随便便地用手一推,那只陶罐就砸在了地上,碎了。
像恶作剧得逞的少年那样笑遂颜开。
年纪不小的警探先生咧出了唇角边可爱极了的梨涡,摊了摊手,以个庆贺般的快乐声音道,“bravo”
这个刻意激怒对方的行为似乎奏效了,屋子的主人朝那地原色的陶瓷碎片微微倾下了脸,投去的目光像一束黎明前残存的月光。
不少时间后他才抬起了眼眸,问向这个当着自己面撒野了的客人说,“这样就够了?”
“我想……”
褚画耸了耸肩膀,颇显孩子气地努了努嘴,“还行。”
“不,不够,”
一脸沉默地拄着拐杖缓缓行出几步,康泊从一种十分严肃的神情中超脱出来,突然望着对方笑了,“你值更多。”
他以击打高尔夫球那样的姿势握着手杖,跛着脚步移动,将一排又一排摆有陶艺品与古董的架子打翻在地。
小型的茶具,中型的花瓶,乃至大型的人像,连同有些架子上饰有的水晶玻璃全都摔在了地上,发出此起彼伏、四分五裂的震耳声响。
简直像首疯狂的交响乐。
褚画不得不抬手抵挡,以防止四绽的玻璃碎片像惊溅的水花一样溅到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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