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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念头一转,冲口而出,“你说梁思禽?”
席应真默不作声,乐之扬只觉热血上涌,忍不住大声说道:“道长放心,如果我能离开东岛,必定前往昆仑山,找到那位梁前辈,请他前来解救你。”
“小兄弟真是热心快肠。”
席应真微笑摇头,“但以你的本事,怕是出不了这座东岛。”
乐之扬大为泄气,又见囚室之中,日常用具一件不少,甚至于还有几本破书。
席应真看出他的心意,笑道:“云虚将我困在此间,起居饮食,倒也没有克扣什么,唯独少了一副围棋。
我这人一日不摸棋子,便有一些手痒,两年没有下棋,只将人憋出病来了。”
乐之扬笑道:“道长何不早说?明儿我造一副带来。”
席应真摆手道:“我一人自对自弈,又有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说道,“小子,你过来。”
乐之扬应声上前,席应真一扬手,一股劲风直逼他的面门。
少年呼吸一紧,老道士的手掌已经碰到了他的鼻尖。
乐之扬不知所为,心子砰砰乱跳。
席应真忽又缩回手去,沉吟道:“奇怪,我看你下来时身手不凡,分明怀有武功,怎么我随手一掌,你都抵挡不了?”
乐之扬支吾道:“不瞒道长,我之前学过一点儿内功,至于别的功夫,那是一样也不会的。”
席应真伸手把他脉门,但觉洪劲有力,内功已有相当根基,不由摇头说:“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乐之扬问道。
“当年百哑祖师收过一个带艺投师的弟子,那人艺成以后,犯下滔天罪孽,故而祖师寂灭之时,留有一条遗训:太昊谷所收的弟子,必须不会武功。
我看你根骨不错,人也机灵,可惜身有内功,做不了我的弟子。”
说到这儿,席应真不胜惋惜,又道两声“可惜”
。
乐之扬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失落,他想了想,笑道:“做师徒固然好,做朋友也不错。”
席应真一愣,也笑道:“不错,贫道着相了,做朋友无拘无束,可比做师徒痛快多了。”
说到这儿,他想了想,又说,“乐之扬,你想不想学武功?”
乐之扬奇道:“你不能教我,我又学什么?”
席应真道:“天下的武功多的是,也不止我太昊谷一家,百哑祖师只说不能学本派的武功,别派的武功,我未尝不能教你。”
乐之扬心花怒放,连连说“好”
。
席应真武学渊博,各门各派的功夫均有涉猎,先从马步站桩教起,根基牢固以后,又挑选出若干拳术,循序渐进,传授给乐之扬。
自此以后,乐之扬每到三更,均来星隐谷习武。
他身怀“灵曲真气”
,又练过“灵舞”
,这两样均是古今第一流的武功,以此作为根基,修炼其他武功,好比高屋建瓴、水到渠成,席应真演示两遍,他就能学个像模像样。
席应真见他精进神速,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大大的惊奇,但觉世间纵有天才,精进之速也不当如此之快。
传授的拳术中,有些地方乐之扬并未学会,可是出招之时,他总能随意变化,轻轻补上其中的破绽,拳脚圆转自如,比起原来的招式还要高明。
老道士见识过人,心知乐之扬别有奇遇,但他性子冲淡、不爱刨根问底,乐之扬不说,他也懒得多问。
“逆阳指”
的指力每七天发作一次,时间大约子时前后。
当天晚上,云虚必要到场,席应真怕他与乐之扬撞上,所以每到发作之日,不许乐之扬前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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