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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抱着贝贝到了副驾上,沈天擎开了车里的暖气,雨下得又大,加上暖气,前面的挡风玻璃的里外都布上了一层雾,视线完全挡住了,简直寸步难行。
贝贝被暖气一熏,一直流鼻涕,擦多了,鼻子都擦红了,不停地打喷嚏,但是不开暖气,衣服打湿了,贴到身上太冷……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路上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湿漉漉的衣服,也在车里差不多烘干了。
沈天擎抱着贝贝到病房的时候,除了宁宁和护士,没有见任何人。
他看向护士,“给孩子量量体温。”
贝贝想挤到宁宁床上去说话,舒舒说她感冒了,会传染给哥哥,小家伙乖乖地躺到了旁边的陪护床,夹了体温计,一边擦鼻涕一边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叔叔,你是不是在这个床上睡过?这床上好像有你身上的香香哦。”
沈天擎点了点头,摸了摸贝贝的衣服,看向舒舒,“有没有换的,不是很干。”
“有。”
舒舒很快在行李中找了一套,拿了过去。
贝贝害羞地看向沈天擎,“叔叔,妈妈说女生换衣服的时候,男生不能看。”
沈天擎拉开门出去了,看了一眼窗外,拨通了苏平的电话,“姐夫,贝贝找到了。”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苏平问了声有没有见子航,沈天擎漠然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搁在指间,想了一阵,始终没有想到贝贝口中的爷爷是什么人,有他的电话,一定是认识的人,为什么避而不见却一路跟着他,到医院的时候才拐了一个弯道离开了。
开路虎的人,在a市不算很多,他熟识的更不多,父亲就是,如果是父亲,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可惜雨很大,根本看不清车牌号……
一直到火星子燃到烟头,烫了手,他才回过神来,一回头,舒舒正在站在身后,看着他。
他扔了烟蒂,走过去,握住舒舒的手,“贝贝体温有没有偏高?”
“没有,不过着了凉感冒了,护士开了药,一会儿送过来。”
舒舒想挣脱,沈天擎攥得更紧了,“需要律师的话,我安排。”
“好。”
舒舒低下了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放手。”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见了潮就长湿疹了。”
舒舒缩了缩手,“你淋雨了,我拿这个给你量一下体温。”
她将另一只手里的体温计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解开衬衣上方的两颗扣子,夹到腋窝,突然想起下车时看到车上的一点红,“去把裤子换了吧。”
舒舒一愣,看向沈天擎,突然反应过来,囧得满面通红,可能是太紧张贝贝,没有感觉到。
他一松手,她跑了,去病房里提了塑料袋,一进卫生间,砰地关上了门。
贝贝眼尖,舒舒出病房的时候,她一下子看到了,扭头看向对床的宁宁,有模有样地叹了一口气,“唉,妈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老样子,每次都弄脏了裤裤,要上让沈天擎叔叔看见了,该多难为情。
真不让省心呀!”
沈天擎站在门口,听到贝贝的声音,失声一笑。
贝贝看见,眼前一花,觉得自己要醉了,越来越觉得沈天擎叔叔帅了,没想到他笑起来更好看!
好看到看见他的笑,心里就像有朵花在开放。
一直到鼻涕流下来,她吸了一下鼻子,慌忙抓了一团卫生纸擦了擦,懊恼自己的形象问题,看着沈天擎,身子一晃,没稳住就朝床下栽倒下去。
沈天擎忙不迭迈了一大步,将小人捞起来,放在床上。
贝贝两只小手捂着脸,懊恼透了,为什么每一次在沈天擎叔叔面前出丑,唉,烦恼透了。
在指头缝里偷偷觑了一眼沈天擎。
宁宁在一边抿着嘴巴笑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如果可以换个爸爸就好了,可是,他好像是爸爸的舅舅,辈分乱了。
许久,他认真地出声,“我和贝贝是不是不该叫你叔叔,我们应该叫你什么?”
沈天擎眸色深敛,似在思考。
宁宁挑了挑眉头,“爸爸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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