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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雨丝并没有影响依依惜别的萧靖和邵宁。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邵宁端起酒杯,笑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弄得萧靖有些恍惚。
然后,他想起自己在报社时曾几次说过这样的话,也就释然一笑端起酒杯,道:“有的。
可是,我的故事可比你要多得多啊。”
邵宁哈哈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那可不一定。
不过你是离人,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你的。”
萧靖也饮尽了杯中酒,笑道:“也不用说得这么严肃啊,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你都说了一年让我回京城住两个月,我还能抗旨不成?”
邵宁鄙夷地道:“你要是连一年两个月都不乐意,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你去的那个地方有山有水风景如画,朝中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我不仅把你封了过去还破格按王府的规制给你起了府邸,为这事三天两头有人跑我跟前说谏言说逾制什么的。
我告诉你,两个月少一天都不行,这还不能算路上的时间。
那里离京城本来也就四百里,你带着家眷走慢些有个六、七天也就到了。
对了,记得写信,老子特意新设了驿站,你和宫里的往来信件都可以用四百里加急,急事可以用八百里加急。
报社的事也可以用加急,这是我特意恩准的。”
萧靖笑着应了。
光是靠脑补,他就已经想象到了驿道上信使往来不绝、两人每天书信不断的景象。
“这第二杯酒,是敬给我兄弟的。”
邵宁举起酒杯,眼角有光芒闪动:“人在世上走一遭,真正能够交心的也只有家人和兄弟。
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可能会觉得虚伪,但后宫里除了玉弦,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被称作我的家人了。”
萧靖点了点头。
尽管邵宁在生活与医护上给了邵员外最好的照料,但这位老人还是在两年前驾鹤西去了。
他是含笑而逝的——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虽然面对邵宁时他绝不会再以父亲的身份自居,但当他看到邵宁的成长,看到邵宁从一个纨绔最终变身为一个颇有作为的帝王时,他心中无限的欣慰和激动仍然是只属于一个父亲的心情。
但是,邵宁还是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就算他给邵员外追封了王爵,这样的遗憾也永远无法弥补了。
至于后宫,两人已经达到了目标,苏玉弦现在已经是皇后了。
而剩下的那些女人,无论她们多么曲意逢迎,邵宁也无法在一场场有政治利益的婚姻中享受到家的感觉了。
或者说,家这个字对帝王来说本就是无比奢侈的。
萧靖也高举起酒杯,道:“这个我同意。
我有不少兄弟,但你是我最早认识的那个,也是最铁的那个。
只是将来我要和子孙后代吹牛,说我和陛下一起修过路还差点动手,你可不能怪我。”
两人大笑着再次举杯致意,又同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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