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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风波结束的第二日,文三爷便同七爷辞了北府众人打道回府,至于別苑那个丢人现眼的丫头自然也被送上了马车。
过了几日北府里嘴碎的婆子们便传那丫头开了脸被文七爷收了房,再过半月又传那丫头被文七爷如狼似虎的侍妾们刁难,不堪虐待自缢身亡了。
唏嘘一阵后,转眼便被人们忘却。
芳梅院大太太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因为別苑分派的人手都在她的管辖之内,老太太记恨此事足足冷了她半月,害的她每每请安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再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如今那沁雪的死讯传来,更是让跟着她的人寒了心,她又只得绞尽脑汁安抚手底下的人。
她正为此事心烦,却听心腹白鹭来报五太太来访。
闻言,大太太冷笑:“若非她撺掇,我会沦落至此?亏她还好意思露脸!”
白鹭心知杜氏这是迁怒,却也不敢言,只低声提醒道:“五太太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这会子见上一见对我们有益无弊。”
大太太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强扯出一抹苦笑等刁氏进门。
刁氏一见杜氏的脸色,便明白她是在埋怨自己不肯再老太太面前说话,眼睛一转旋即开口道:“前些日子碧儿在寿宴上吃坏了肚子,我也一直没脱开身得空来看看大嫂,今儿终于得了空正好来送些燕窝给大嫂好好补补身子。”
杜氏斜睨了她一眼,苦笑:“素娘的嘴巴越来越甜,但这心可是越来越冷了。”
刁氏自知多说无益,只好坦白道:“大嫂这么说可是冤枉我,谁不知道咱们老太太的脾气,她若是动了真气旁人越劝便越坏事,只有等她自己慢慢消了气,才能听得进去谏言。”
说到此处,又话锋一转道:“怪只怪那別苑的蠢物不守规矩,牵连了嫂嫂您。”
杜氏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却不好说此局是自己故意设计。
刁氏看穿她的心思,又故作疑惑的皱眉道:“只是那丫头好端端的打扮成戏子作甚,还好巧不巧的给人撞见,总觉得像有人故意陷害嫂嫂您啊!”
听到她如此说,杜氏便借坡下驴,长叹一声开口:“我也是这样想,却是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若真是如此,那嫂嫂可要小心提防了,毕竟如今老太爷不在,老太太一个人难免做不周全,若是再着了旁人的道误信了谁……”
刁氏并未说完,只露出满脸担忧,轻叹道:“只可惜咱们家人丁稀薄,嫡亲的孙子更是没有,盼只盼二位嫂嫂日后能为府里添上一位长孙了。”
杜氏心下一惊,这些日子光惦记着同家欣这小蹄子斗法,都忘了她背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文二爷同云氏了,如今自己年岁已大,大老爷房里那几侍妾肚子也很是不争气,眼下自己处境又是这般,有朝一日二房添了长孙又如何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杜氏越想越是后怕,情不自禁的向刁氏求助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别说是添嫡孙,就是庶孙怕是也难,大姐儿如今也能耐了,日后怕是只有我退位让贤的份儿。”
刁氏巧笑嫣然:“嫂嫂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姐儿就算再能耐,也早晚是要嫁人的,如今府里也是每况愈下,恐怕再等些时日,家中女儿们嫁妆都要成问题。”
杜氏徐徐听完,心中暗讽刁氏太蠢,家欣的嫁妆定是云氏来添补,但大老爷早就将云氏的嫁妆视为囊中之物,又怎会轻易放家欣出门。
此话自然不能对五房的人讲,于是杜氏只敷衍的笑了笑,将话题岔开:“所以我才寻思将欢姐儿与显哥儿凑成一对,大家都是亲戚,一娶一嫁,便也破费不了什么。”
“亲上加亲,自然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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