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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木狞笑着说道:“这等本事,也敢来寻死?”
徐江南默不作声,只是盯着面前的男人,他承认,两者修为上的鸿沟很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上的,他只有盯着后者,不开腔,不分神,或许能多一分活的机会。
其实徐江南到了这会也在等人,不过不是之前,出城之前他在等陈烟雨不假,卫月早就差人跟他说了,说西夏的这位金枝已经离了长安,朝着北地来了,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徐江南经历太多世事,但对于情动二字的确有些异想天开,以为金陵一刀子就已经断了念想,没曾想春风一吹,他发现自己也会多生几分痴念。
其实卫月也知道陈烟雨在徐江南心里的地位,这个位置是她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的,但同样,她愿意让出这么一个位置,让徐江南不去做那绝情之人,所以她才会主动告知徐江南关于陈烟雨的行迹。
只是可惜,徐江南直至出城,也没等到来人,算是遗憾,但放下这等遗憾,徐江南又在等另外的人。
这人可以是任意一个,无论西夏还是北齐,只要来个人,但是现在他看不到,所以不敢全力。
他可以死,但不能枉死,就算不换拓跋木一条命,也要换他一身功夫,他得让自己的死有价值。
徐江南其实没有赌错,北境上下许多人都在观望,只是没人愿意过来,毕竟拓跋木的名号太大,需要一个牵头的,而在半个小时前,牵头的出了城,拎着壶酒,腰间配剑,一副乞儿装扮,系的松弛,一步一摇。
而在这人身后,一位侍卫装扮的人正满脸愁色,正要开口。
一身脏乱却不掩气质的剑客回过头,指了指嘴说道:“休得聒噪。”
之前还不敢说话的侍卫,这会反而开腔说道:“我的公子哎,姓徐的不怕死要去找拓跋木的麻烦,这不是刚好吗?等公子上了九品,破了境,这天下,谁还是公子的对手?”
剑客仰头一饮酒,眯着眼说道:“姓徐的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不能死在这会,也不能死在这里。”
剑侍又要开口,剑客皱了皱眉头,前者顿时缩了缩脖子。
而在这两人出城的同时,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与视线,徐江南好歹九品,去寻拓跋木少说也有还手之力,可这二者,皆是八品,过去怕是连跑都成了问题。
只不过走了一程以后,剑客停了下来。
站在一方小沙丘上,望着徐江南和拓跋木对峙的方向,自顾饮酒,每饮一口,环配在腰间的长剑便争鸣一声,剑意盎然。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西北出关,驰骋而来。
拓跋木其实在方云站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后者,只是当时并未放在眼里,八品之姿,在九品眼里的确有些不入流。
可是当方云开始饮酒的时候,纵是拓跋木,也有些讶异,剑意醇厚围绕在身边,像一缕缕清正白光,比之他也不遑多让。
拓跋木有些啧嘴,甚至艳羡。
只不过下手,也越加狠辣。
不过也就是盏茶功夫,徐江南在察觉到方云的存在之后,稍有诧异,也就是这一瞬的分神功夫,拓跋木的长刀顺着桃木剑的剑身落下,直到剑柄位置,刀尖确实呲噗一声,刺进胸口。
徐江南这才回神,忍住疼痛抽身。
拓跋木笑骂说道:“这会想走,晚了。”
抽刀横掠,徐江南用脚尖踢起一堆砂石。
拓跋木手腕一翻,原本横掠的长刀一立,抵住袭往眼镜的砂石,待长刀放下的时候,徐江南已经在数丈之外。
拓跋木平静说道:“说你不是徐暄的儿子我都不信,一样都是属泥鳅的。”
只不过这会有些出乎拓跋木的料想,徐江南用手按了一下伤口,徐图说道:“以前在西蜀道,得益于一个剑道老前辈的传授,习得一手落梅,一剑如寒冬,万物寂灭,可是我悟到剑道不是如此,天下生灵,哪怕涂炭,再往后,也会只有复苏。
一念万物生,一念山河成,这一剑,我称之为鲸落。”
徐江南话语将落,原本已经泛白的天色又是灰暗了下来,远在徐江南背后的星辰,又是一颗一颗渐次亮了起来,此起彼伏,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条暗蓝色的巨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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