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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问,“爹,小叔子他……”
“哪都有你的份!
饭做好了?还不滚去杀鸡!”
邓氏一记眼刀飞过去,狠狠瞪胡氏一眼,这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落榜了,还有脸吃鸡?家里使大把银子供他去县学念书,全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吃吃吃,净知道吃,早晚吃死他!”
贺良广憋着一肚子火气,彻底的爆发,一脚踹倒条凳,“没用的废物!”
若不是薛慎之考中解元,贺良广并不会如此气愤。
为着贺平章这一个举人的头衔,他掏空心思去算计,终究还是落空!
难道这就是命?命里该得的,你去抢,也抢不回来吗?
薛慎之明明该死,最后死的却是薛大虎!
胡氏听到贺平章没有考中,心里竟升起隐秘地快感。
忍不住说道:“薛慎之在镇上清河书院念书,才读半年,咋一次就考上?要我说,念书还得看天分,不是念书的料子,别说去县学,就是府学也考不上。”
这下捅了马蜂窝!
邓氏瞧见胡氏眼底没能藏住的喜色,恨不得掐死这贱人!
又听她明朝暗讽的话,冲上去拧着胡氏的耳朵往下一扯,顺手反手两大耳巴子搧打她脸上,拽着她的头发按倒在地上,拳打脚踢。
“我打死你这嘴上把不住门,狗嘴里吐不出人话的贱货!
你说谁不是念书的料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新仇旧恨,邓氏下死手,打得胡氏鼻青脸肿,嘴里流出血沫,这才喘着气撒手,还不解气,又狠狠踹她肚子一脚,“下次再叫我听见你嘴里喷屎,一卷席子裹着你喂野狗!”
胡氏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耳朵里嗡嗡地响,听不见半点声音。
她动了动手指,浑身痛得动弹不得,几乎去了半条命。
她缓过一口气,看着凶神恶煞的邓氏,抽一口冷气,忍着痛爬到里屋,门一关,趴在地上委屈的失声痛哭。
邓氏对着胡氏的房门呸了一声,见贺良广脸色铁青,拉了拉衣裳,忍不住为贺平章申辩,“他秀才都考几次,举人考题难太多,一次不中算什么?”
贺良广余怒未消,闻言,怒目道:“你懂个屁!
薛慎之中举,大伯那边与贺平章还有什么关系?”
手里的旱烟杆敲得啪啪响,“老子为他手里沾人命,他偏不争一口气,连一个病秧子都争不过,只知伸手向家中要银钱!
若知他如此没用,就该换他做农活,贺平文去科考!”
邓氏撇了撇嘴,“得他有命进京去!
急什么?”
郎中可是断言,薛慎之活不过二十五岁。
离二十五,还有几年?
然后,她又埋怨贺良广,“之前你下保证,这短命鬼参加不了乡试,如今不但考了,还中解元,是你自个的失误,反过来怨怪平章,他几斤几两,你又不是心中没数!”
说着,起身去院子里抓鸡,杀了炖汤给贺平章补一补。
贺良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神色莫测。
——
薛慎之家中热热闹闹,道喜的人一波一波,等全部送走,薛慎之满面疲惫。
商枝脸都笑僵硬了,她揉了揉脸颊,把茶碗都收紧厨房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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