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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巍看着阿丑埋得更低的头,忍不住勾了勾唇,这丫头的脸皮儿怎么这么薄啊?
明明刚才还那么舍不得从他的腿上爬起来,可是一转脸又闹着这么个大红脸。
……
阿丑的脸皮是真薄,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肚兜”
,这里头还有旁的原因。
阿丑没有穿过肚兜,从来都没有,不是因为阿丑太穷了穿不起,不过是一两尺布就罢了,穿不起丝绸,难道还穿不起棉布的吗?阿丑不穿,是因为阿丑实在不必穿,小孩子似的身架子,没前没后的,哪里用得着穿肚兜啊?可是最近阿丑觉得自己身子有了那么一点子的变化……
她似乎是长个儿了,身上的肉也多了,渐渐地也就能分出前后来了,虽然仍旧不是那么明显,可是那种成长滋味她自己却清楚得很,就像从前浣衣局的那起子年龄大的宫女说的一样,也和陈奶奶教育的一样,阿丑知道,自己这是朝着大姑娘的方向发展了。
阿丑很害羞,在钟明巍的面前尤其害羞。
新衣服自是不必了,阿丑思量着下次去集市上得扯两尺布做肚兜了,可是到时候自己的肚兜上要绣什么花儿呢?
……
“你看这花样好看吗?”
阿丑忽然抬起头,巴巴地把那个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的绣片递到钟明巍面前。
“你这又没绣完,我怎知好看不好看?”
钟明巍看着绣片上光秃秃的一朵荷花包,哑然失笑。
“那这个呢?”
阿丑忙得从针线框里扒拉出了那三个完工的绣片来,巴巴地送到钟明巍的面前,“你看看这个好看吗?这是鱼戏莲叶间,这个是比翼双、飞,这个是并蒂莲,你且看看,哪一个好看?”
“好端端地干嘛为什么问这个?”
钟明巍纳闷地看着那起子绣片,实在搞不懂阿丑为什么要拿这起子针啊绣啊的来问他,再一看阿丑的脸,钟明巍就更纳闷了,“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谁让你看我啦?你看这里!”
阿丑简直是气急败坏,使劲儿拍着钟明巍的腿,“快说,到底哪个花样好看?!”
“这个吧。”
钟明巍随手指了那个并蒂莲的绣片对阿丑道,其实在他眼里这起子红红绿绿的花样还真是没有什么分别。
“哦。”
阿丑不问了,也不急了,收拾着绣片,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那并蒂莲的绣片。
“到底怎么了?”
钟明巍追着问。
“我……我我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阿丑红着脸梗着脖子根男人道,一边着急忙慌地端着针线筐起身就走。
“唉唉唉!
你怎么走了?”
钟明巍急了,扭着头目送阿丑的身子进了正堂,“丫头,你要去哪儿?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晒你的太阳吧!”
阿丑头都不回。
“哦。”
钟明巍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伸手端起了那半碗茉莉花茶,才送到了嘴边,结果就被人给夺了下来。
“这么凉的茶你也敢喝?就不怕闹肚子?成心气我是不是?”
阿丑瞪着他,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搭着个毯子。
钟明巍自知理亏,赔笑着求饶,阿丑剜了他一眼,一边放下了茶碗,一边把毯子盖在了他身上,可钟明巍身上还挂着汗呢,正要说话,就听阿丑正色道:“虽然有太阳晒着暖和,可到底天儿凉了,仔细凉风扑了热身子。”
“是是是,”
钟明巍忙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先生教训的是。”
“油嘴滑舌!”
阿丑又剜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笑了,一边问,“下午想吃什么?”
一剑无名山河可碎,神珠祖雷天地可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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