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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回想起那疯道士曾经提过一个地方:安县五里铺,便赶赶紧拆外公骑着自行车前去,火急火燎的一路问人,终于在一个小镇上打听到了那地方,等赶到五里铺已是天黑,见人便打探此处有没有一个道士,几经询问,终于有了点眉目: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指点外公五里铺往西有一个小村子,不过偏僻的很,要过一片板栗林,下面是坟地,过了坟地,再走五里路,以前据说那儿是有一个道士,至于姓甚名甚也不知道了。
外公谢过老人家,乘着月色,敢夜路,路过那片板栗林子,也不知是萤火虫还是鬼火绿油油的一片,吓得他不要命的蹬着脚踏板,摔了一跤很的,爬起来顾不得检查,咬着牙齿往前赶,等到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已是痛的满头大汗,坐在村口检查了一下,连骨头都要看见了,外公是很疼爱这个小女儿的,也是急了,就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就在外公哭的时候,村口一户破草房里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耸,一袭白色长袍,一派风仙道骨的样子,赶上就去问了外公是咋回事。
外公这个人也真的是个急性子,就跟一个陌生人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就讲了、
听完外公的讲述,那个年轻人,就说大哥,你别着急,你先随我进屋慢慢说,我给你包扎一下,说着就引了外公进屋子,进去之后,这间不起眼的茅屋里,墙壁上挂着道家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那人给外公泡了杯茶,示意外公坐下来,给褪了裤脚,一看好大一个口子,连裤子都给划破了,血浸湿了布料,又进屋拿了草药给伤口先敷上,再用白布给包起来,倒是暂时止住了血,不够就是痛的心慌。
包扎完,又起身给外公泡了杯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外公一口茶喝下去倒也奇怪,逐渐就平复了自己本来不安的心,伤口竟然也慢慢的不疼了,这才一番叙述,讲了原委,问这男子可知这里曾经有过一个老道士。
不想那男子竟然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要找的应该是我师傅,可惜三年前他已经归天了,既然师傅生前有交代你来找他,那么大哥要是信我,就由我过去看看,你看行不行?”
外公一听人死了,这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连连点头,生怕这个人等会也找不到了。
那男子问了小姨的生辰八字,又拿出罗盘掐指算了算,对外公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你这小女儿怕是活不过这个月的十五了,家师九年前就曾告诫过,没想到你们不但没有相信反而还……哎”
外公一听就立马给男子给跪下了,痛哭起来:“当年我们谁也没想到那个疯道士,哦不,那个道长说的是真的啊,这,你看,这可怎么办?”
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男子一边扶起外公,一边自语道:“罢了、罢了,你稍等会儿。”
不过一会儿,那男子便从旁边的厢房出来,身着一身金丝银线的道袍,头戴八卦帽,脚踏白色八卦鞋,还背着一个八卦乾坤袋,对外公说道:“你且带我去你家,越快越好
,你要是现在能走,马上就出发”
外公看这男子一身道士装扮,知道自己遇到懂行的人,赶紧就起身,两人连夜赶回外婆家,殊不知,外公这一赶路,也为日后他的腿落下了毛病,从此走路就有一点瘸了。
要说外公平时也是村子里的好劳力,但此刻腿脚有伤,那道士说的又急切,只能咬着牙坚持,这个男子就是后来跟我们家结下不解之缘的查文斌,那年的查文斌育有一儿一女,是对龙凤胎,过着清贫的农村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等到了外婆家,外公对外婆讲明了来历,就带着查文斌去小姨的房间,奇怪的是这一次小舅舅的那条小黑狗看见文斌的时候格外的亲切,撒欢的抱着他的腿,要知道这条狗平常对生人是很凶的,据说连我爸爸也被它差点给咬过。
文斌摸了摸小黑狗的头,笑笑就进去了,并且让其他人侯在外面,一炷香的时间后,查文斌出来,面色有点沉重
外婆很紧张的问:“道长,情况怎么样?”
查文斌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外婆准备一个桌子放在门外,外婆哪里敢怠慢,赶紧就去搬了张小桌子搁在门口
接着查文斌又叫外婆准备一份倒头饭(倒头饭就是把碗里的米饭剩满,按结石后,整个倒出来,让米饭呈现出碗的形状,然后在把米饭倒置在碗里,保持米饭保持碗底朝上的姿势,而且一定要半生的米饭。
)
摆好案子之后,中间一碗倒头饭放着,那男子从乾坤袋里拿出三根香,一叠符纸,一盒朱砂,一根毛笔,又让外公把小姨的床抬到正对着房门的位置,并且让外公拿麻绳捆好小姨。
再说那时候的小姨,自从文斌进去之后,就一直乱动,连外公这个成年男子都差点按不住她,放佛一夜之间就变得力大如牛,听了道士的话,就用麻绳困住小姨,后来我才知道这条麻神不仅是为了不让小姨乱动,更多的作用是恐怕是锁魂,也就是困住小姨的魂魄,不让她魂魄出窍。
捆好小姨之后,道士又拿了个不知道什么黑黑的石头样子的东西塞进了小姨的嘴巴里,说是为了防止等会儿她咬舌自尽,弄完这一切后,道士恭敬的把三根香点燃,那种香比我们见到的普通的香要长,要粗一点,颜色偏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贡香,说来也怪,这屋子里并没有风,但是点燃的香出的烟却由三股合成一股,然后竟然慢慢飘向小姨的房间里……
接着文斌,拿出一方砚台,我外公是个爱好书法之人,一见那砚台就识得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砚台,那是一方白铜墨盒砚台,形状成八卦模样,只是这方砚台,中间的部分是红色,而不是普通砚台是黑色的。
道士看了一眼小舅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对他说:“小娃娃,你去撒点尿来,装在碗里接好拿进来给我。”
外婆赶紧又拿了个大海碗,领着小舅舅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小舅舅的尿就拿了进来,那道士倒了一点尿进了砚台,然后把那盒朱砂放进了砚台,搅拌之后,拿起毛笔开始在符纸上画起符,画符的时候笔不离开纸,全部都是一笔连到底,总共画了八道符,然后分别贴在小姨房间的八个方位
说来也奇怪,当最后一道符贴完之后,床上的小姨竟然发出了惊恐的吼叫,只是嘴巴里被塞着东西,也听不清是什么,只是她的眼睛瞪的很大,不安的摆着头,像是很恐惧,又像是很愤怒!
文斌连瞧都没有瞧挣扎的小姨一眼,反而快步走过去,脚踏七星步,每走起步,就画一道符,然后手指一粘,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那符纸就燃烧起来,然后嘴里开始念咒,床上的小姨随着文斌的咒和符纸,开始越来越挣扎,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似乎就要挣脱了那根手指粗细的麻绳,连床板都咯咯作响,脸上从发白开始变的发情,嘴里不停发出声音:呼~~呼~~,也不得听清楚是点什么。
总共烧了七七四十九道符之后,小姨的挣扎的力气也似乎用尽了,只剩下大声的喘气声,外婆一家人也吓的不敢动弹,只是文斌脸上的神色反而越来越凝重,渐渐的居然开始出汗了,最后一道符烧完已是汗流如雨。
道士席地而坐,喝了一杯外婆递过去的茶水,看上去十分疲惫,大了大约有三分钟的坐之后,才站立起来,显得很虚脱的样子,对着外公招招手,小声喊道:“屋里不要再留人了,全部到门口去,我有话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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