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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表里不一,风流只是凤千辰的假面而已。
沐歌如是想。
穿过外室,掀开竹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檀木大书桌,书桌上摆了几本兵书,还有笔墨纸砚。
而书桌后,凤千辰长身玉立地看着桌上展开的一副画。
听到脚步声,凤千辰将画小心翼翼地合上,装进锦盒里,妥善放置到了一旁的搁架上。
略带不满地说:“景梦,进来怎么不通报一声。”
景梦直言不讳:“王爷,我通报了,是你看得太专注了,没听到。”
凤千辰愤恼地挥了挥手,遣了景梦出去。
旋即,他朝一旁的放置在窗边的大圆桌走去,坐下,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见沐歌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顿时,下颚微扬,道:“你,过来,陪本王喝酒。”
沐歌看出凤千辰有心事。
什么也没问,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帮他倒酒。
“在书房喝酒,王爷倒是别致。”
凤千辰没理睬,一杯又下肚,热辣辣的酒液,流进肺腑,才觉得那股莫名的痛意,暂时被压制。
凤千辰打起精神道,“你这个女人怎能就这么镇定,竟然不好奇今日为什么明婉星最后会妥协朝你下跪?”
这段时间,沐歌已经想通了,她笑了笑,“定然是王爷手中拿的香囊与徐公公有关,王爷,奴婢说得可对?”
凤千辰赞赏道:“你还不算蠢。”
“四王爷谬赞了。”
沐歌从善如流,道:“这话王爷曾经说过了。”
凤千辰没想到平日事事戒备,小心谨慎的沐歌,还有如此逗趣的时候。
把玩着酒盏,玩味地说:“你结了一个大梁子,明婉星睚眦必报,可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彼此彼此,四王爷也要小心提防。”
沐歌自若应对。
凤千辰挑眉,这般伶牙俐齿,倒是有趣。
“那你既知本王为你冒了多大的险,你可想好要怎样感谢本王?”
凤千辰叹气,“这东西本来准备留着后续再用的,本王可是宝贝得很,为了你,却提前暴露了手中筹码,真是可惜了。”
听凤千辰卖惨,沐歌笑道:“王爷想要什么?”
“你能给本王什么?”
他染了酒意的眸子,在她身上挑剔的逡巡,嘴角邪魅地勾起,“难不成是你这幅身子。”
此话轻佻,沐歌却一点都不恼,“王爷莫要说笑,今晨不过是亲了一下,王爷都面露不虞恨不得杀了奴婢。
云歌觉得即便脱光了站在王爷面前,王爷都会不屑一顾的。”
她又为凤千辰的空杯添上酒,“既然酒入愁肠,只为解愁,王爷为何还要强迫自己装得若无其事,同奴婢强颜欢笑,以掩饰真正的情绪?”
“不觉得这样活着,很累么?”
凤千辰浑身一震,眼底一时风起云涌,一时沉寂无波。
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看穿了心思。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隐藏真正的情绪,玩世不恭是他给世人看的面具,这张面具戴得久了,他都快以为这是他本来的样子。
很久以前,玉蝉曾问过他,“王爷你到底在愁什么?”
他的愁,他的痛,根本不能说于外人听,只得深埋心中,于是愁更愁,痛更痛。
沐歌佯装没看见他眼底的震动,提起酒壶帮凤千辰斟酒,又添满自己杯中酒,举起,一口饮尽。
“为表谢意,奴婢敬王爷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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