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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和桃娴姑娘说了一会子话,阿紫也受了影响,此时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悄悄贴在门缝前,偷听里面的说话声。
那是一男一女压低了声音在讲话,如果不是阿紫听力比别人好些,根本听不到。
那女的应是赛文君,但那个男的是谁,阿紫听不出来,但可以肯定,这人不是酒馆里的伙计。
但是,他们两人说的话,阿紫却一句也听不懂!
阿紫常听倚红楼的姑娘们私下里讲着家乡话,有金陵口音,苏州口音,宁波口音,但这两人说话的口音,不是她听过的任何一种方言。
阿紫正疑惑,里面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她以为被他们发现了,连忙躲开,作坊外面堆了几只装酒篓用的大箱子,阿紫身材娇小,深吸一口气,便躲进箱子后面的夹缝里。
有脚步声传来,作坊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有人端着烛台走出来。
那人身材高大,不是赛文君,而是和她说话的男人。
烛光闪烁,正照在那人脸上,阿紫躲在角落里看得清楚,她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她听不懂他们说话,原来这人并非汉人!
那人皮肤白皙,鹰鼻深目,散落额头的几缕头发也是弯弯曲曲。
大成偶尔能看到异域来的商人,所以阿紫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不是大成人,他是番邦人。
那人警惕地四下望了一眼,吹灭蜡烛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又过了好一会儿,赛文君也从作坊里走出来,咔嚓,门锁重又落下,她表现得要比先前的那个男人轻松自如,一路哼着小曲儿,扭着水蛇腰,倒真像是刚刚偷|情的小寡|妇。
直到听不到赛文君的歌声,阿紫才从箱子后面出来,她没有心思再去晒月光了,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杂物房,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那一男一女的声音。
她忽然发现一件事,不论是文君酒馆,还是倚红楼,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赛文君的来历。
她原是大家闺秀,家道中落才当炉卖酒,好吧,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怕是没人相信,但却无人深究。
既漂亮又风|骚的女人,都会有些故事,但新的故事又在每天发生,所以很多时候,人们便忘记了这些故事是如何开始。
一个来历不明的美丽女子,在京城附近开了一家酒馆,雇了一群年轻俊俏的小伙计;她和倚红楼交情匪浅,倚红楼的客人,大多都是京城高官。
这故事如果只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顶多就是“传奇女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可她偏偏会说外国话!
虽然隔了一道门,可阿紫也能肯定,赛文君和那男人虽是在说见不得人的话,但却不是真正的男女偷|情。
赛文君孤身一人,没有丈夫也没被人包|养,她可以打开香闺大大方方滚床单,不用深更半夜躲到作坊里。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在做一件比滚床单还要不能见人的事!
都说春眠不觉晓,阿紫却整夜睡不着。
前半夜她想的是冯思雅,后半夜想的却是赛文君。
于是次日清晨,阿紫顶着熊猫眼没精打采出现在酒馆里。
“小志,你晚上去钻哪个姑娘的被窝了,瞧瞧,眼睛都让人打黑了。”
什么眼神啊,姐这样才够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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