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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看着王双?”
陆璟尧问。
“王小姐一早回了东北,说是家里出了事情着急赶回去,我刚送她到机场才回来。”
张顺答道。
陆璟尧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凌晨六点,她走这的急?
“哦,我刚上来的时候收发室说有您的信件,我给带上来了。”
张顺把信呈给陆璟尧。
陆璟尧打开信封,是一张黑白照片,拍的有些模糊,当他分辨出照片上的人影时,他的瞳孔骤缩,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急忙问道“送信的人呢?”
“走了,说就是一个普通送信员。”
“舟亭,去和诚医学院,后门。”
陆璟尧吩咐道,一行人即刻赶往和诚医学院。
凌晨六点的北平,墨色刚刚褪成深灰,透出一点点光亮,太阳很快就会重新出现,照亮整个浓郁厚重的北平。
清桅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缩在门后,她脸颊烧的通红,唇色惨白,满是汗水的头发胡乱地粘在脸上。
她手上脚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丢在一边,她还用牙从裙子的内衬上撕咬了干净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死过一回一样。
她嘴里一直在含糊地念着什么,一晚上高烧不止,冷热交替,她根本不敢睡,实在烧的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就强行掐醒自己。
她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看见窗口透过来的一点亮光,她撑到天亮了。
这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娘、父亲还有沈家的那些兄弟姐妹,还有陆璟尧。
如果这次真的死了,她唯一有点遗憾的大概就是陆璟尧吧,这个她十八年来第一个喜欢的人。
她一开始不愿意承认喜欢他,其实是在反复强调、暗示自己,不要也不能轻易喜欢那么高高在上的他。
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果断决定退开,断了所有念想。
可在听到他说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她又动摇了。
就是在这样这一次次纠结之中,还是喜欢上他,而且很喜欢。
知道婚事的时候,她曾有一丝窃喜,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父亲凭什么擅自决定她的婚事,他又凭什么主动让自己退婚,他那样大度,那样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很生气。
所以她别扭的去找他,找他谈公平,告诉他他也可以拒绝婚事;对他所有的爱慕者,表现的毫不在乎。
但其实她表现的很差,她知道,而他也应该早看出来了,所以才会一次一次对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她还稀里糊涂地跟他求了婚,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我喜欢你】。
她想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
迷迷糊糊间,就在她眼睑再次准备合上的时候,突然听到来自门外的脚步声,很轻,且只有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抿着唇,心跳加速,眼里充满了警惕。
所有感官好似无限放大,听觉、视觉,她清晰地听见对方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她如雷的心跳上。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清桅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开门进来时,咔嚓!
旁边的半扇窗户被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有一只男人的手从窗外伸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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