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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风雨浇落在身上,泥土沾上了脚踝,屋瓦,花草,藤蔓……整个天地都在雨中尽情舒展,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往下淌着剔透的水滴。
&esp;&esp;两个人满手满脚都是泥,汪霁却弯起眼睛笑起来。
&esp;&esp;夏末的一场雨,是覆盖,是洗刷,是新生……
&esp;&esp;“还笑呢,”
门外,司机师傅拎着野桃和李从山上跑下来,嚷嚷道,“这雨下的可真是时候,浇了个透心凉。”
&esp;&esp;汪霁张开嘴巴笑,雨滴进了嘴里也咽下去:“进来擦擦吧。”
&esp;&esp;师傅拿上衣包住脑袋跑向他的车,洪亮粗犷的嗓音在山间回荡:“不了,回家吃桃咯——”
&esp;&esp;远处是青山,白色雨雾之上是层层叠叠的水墨黛影,风雨中绿树摇动,再往远望依旧是山,只是雨雾太浓,连带着山与山的界限都看不清楚,山与雾在雨里融成一色。
&esp;&esp;面前的这方院子里,花草的香味淋着雨更加馥郁,葡萄架被扶起,符苏拉着还在仰头淋雨的汪霁跑回屋檐下。
&esp;&esp;脚下的泥土一滑,汪霁跌在符苏身前,符苏伸手抱住他。
&esp;&esp;大雨,花园,泥土的清香,炙热的胸膛……这个夏天就要结束了。
&esp;&esp;等到过几日清晨推开窗,燥热不再,蝉鸣已停,迎面的风微凉,那是秋天来了。
&esp;&esp;米油
&esp;&esp;初秋的时候符苏生了病。
&esp;&esp;和他之前很多次一样,突然的眩晕,双耳听力急剧下降,耳鸣导致听不清声音,到了晚上整个人开始高烧。
&esp;&esp;吃了退烧药热度没能降下去,第二天一早汪霁骑车去了乡里的卫生院,初秋的早晨有些凉,他站在门口等到卫生院开门,请了医生来家里挂吊瓶。
&esp;&esp;符苏还睡着,遮光窗帘拉得很严实,房间里一片昏暗。
&esp;&esp;汪霁进去的时候放轻了脚步,哪怕他知道符苏现在根本听不清。
&esp;&esp;一直到针扎进手背符苏才睁开眼,汪霁从口袋里掏出早已经写好的纸条递到他面前。
&esp;&esp;符苏看了两眼,对着他笑了笑。
&esp;&esp;刚刚为了让医生扎针,汪霁拉开了半边的窗帘,所以符苏烧红的面皮和泛白的唇也就格外的显眼。
&esp;&esp;“睡吧。”
他对着符苏比了个口型。
&esp;&esp;符苏点头,闭上了眼。
&esp;&esp;一共三瓶水,乡里的卫生院人手少,医生在这也不能待太久,教了汪霁怎么换水,怎么拔针,医生收拾好药箱骑车走了。
&esp;&esp;送走医生,汪霁重新回到二楼。
&esp;&esp;先淘洗米放进砂锅里熬一锅米粥,砂锅开盖煮,这样米粥上面能熬出一层清甜浓稠的米油,他们这儿把米油当做好东西,老人都说能补气血是精华,生病的人多喝米油能好得快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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