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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了求情,总算是不打了,叫奴婢给侧妃带话,说荷池那边不许人再去,要扣菱角的月钱。”
这一番话噼哩啪啦地说出来,连杜若都变了脸色。
孟瑾静静听了,淡淡一笑:“菱角扣一个月月钱,让她照旧出去当差,只要以后见了王侧妃那边的人,绕着些走就是了。
杜若帮我记着,等进了东宫,叫她来我身边当差。”
杜若便笑道:“这可是是菱角的福气了。”
晋王入主东宫,这王府里的下人却不是个个都能跟着进宫的,即如太子妃院子里,放出去了几个,又留下几个平日里不得用的看院子。
如菱角这般只在二门上传话的小丫鬟,将来多半也是留下来看院子的命,纵然能跟着进宫,也就是个洒扫的粗使宫女。
可孟瑾这一句话将她提拔到了身边来当差,至少也能做个二等宫女,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可不是好福气么。
文绣在旁边听着,见孟瑾吩咐完了菱角的事便没了动静,不由得道:“侧妃就这样又轻轻放过了么?从前也就罢了,今日是东宫那边着人传话,王侧妃也敢这样嚣张,侧妃很该拿着机会好生发落她一次才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绣是晋王府的丫鬟,虽则在孟瑾院子里跟杜若一样做一等大丫鬟,但孟瑾对她自是不如杜若一般能说心里话,只笑了一笑便不再多说。
“侧妃也太好说话了!”
文绣忿忿,“若依奴婢说,凭什么荷池那边就不许别人去?铭哥儿去玩得,难道我们钊哥儿去不得?侧妃就该每日带着哥儿也去逛逛,看那边能怎样!”
孟瑾不在意地摆摆手:“一个荷池有什么可争的。”
文绣急道:“侧妃这也不争那也不争,最后难道要叫那边踩在头上不成?钊哥儿如今被圈在院子里闷得很,这样大的王府,怎么就不让出去玩了?”
孟瑾微微一扬眉:“是钊哥儿说闷了想出去玩?”
文绣噘着嘴道:“可不是。
奴婢前儿去给哥儿送菱粉糕的时候,哥儿就喊闷。
奴婢还答应带他去荷池看荷花摘莲蓬呢。”
孟瑾的眉头又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你去做事吧。”
文绣仍旧嘀咕道:“哥儿最喜欢看荷花,难道为了王侧妃,咱们就不去了不成?叫外头人知道了,还当王侧妃有多得意呢。
到时候进了宫,难道就让她踩在侧妃头上不成?别的不说,就为了哥儿,侧妃也不能随便低头。
那边本来占了个长幼有序,侧妃再软了,将来叫咱们哥儿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登——”
“住口!”
孟瑾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眉头一皱打断了她的话,“宫里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
文绣仿佛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奴婢失言了。
奴婢只是替侧妃不服气——”
“够了!”
孟瑾眉头皱得更紧,“叫你不要妄言,你倒越说越起劲了。”
“还不快下去!”
杜若便在旁边说了一句。
文绣这才起身,满脸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孟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道:“你去仔细问问钊哥儿的乳娘,钊哥儿怎么想起要去看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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