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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所以相形之下,倒要沉稳安逸得多。
“陆总,我给席昭那边打了二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雷逸均再度走入总裁办公室,陆九襄正靠着椅背闭目休息。
伊莲娜女士的意思很明显,而且时间恰好定在陆思齐手术的那一天……其心可诛。
“不用麻烦了,”
陆九襄冷漠地转过扶椅,“席昭如果不想要那笔钱,他不会找上陆家。”
这出里应外合的戏的确很精彩。
“伊莲娜女士要的钱,只怕不止……”
雷逸均实在担心,对方手上有遗嘱,有顾言抒作为底牌,谈判的结果对于陆九襄来说有多不利不可想象,他最担忧的还是陆氏易主,这无异于改换江山。
但是如果席昭肯配合就不必这么忡忡了。
淡淡的晚烟从树梢间爬出来一缕,将单薄的树林缭绕得一片迷蒙,顾言抒盘着腿坐在冰凉的木板上,指甲抠出了血,脸色惨白地坐着,想放肆地哭,但是又哭不出来,除了流水和风声,四周静得可怕。
阳台上连只蚂蚁都没有,她似乎正盯着地上的一粒灰尘,盯了许久。
“小抒,”
身后响起男人熟悉的叹息声,她紧紧绷住的心弦,猛然断裂,陆九襄疾步跃上剩下的台阶,走到顾言抒的身前蹲了下来,“小抒……”
顾言抒小脸刷白,眼眶殷红,才三天时间憔悴清减了太多,他一手越过她的膝下,将人横抱起来拥入怀底,“我来晚了,对不起。”
这里只有他们,只有静谧安详的一片树林,错落有致的几幢树屋,还有溪水潺潺的声音。
顾言抒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所有的委屈和恨突然涌入眼眶,泪水猛地倾泻喷出……
“小抒,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再也不会。”
陆九襄心痛难抑,要亲吻她的唇,给她真实和安定,可是却被顾言抒偏着头躲开,他惨然地抱着妻子走下树屋,阳台上清幽的花香不知名且醉人……
树屋的人手早已撤去,伊莲娜女士守信地让人都离开了。
虽然这个代价付出得太沉重,可是比起顾言抒,他可以再割舍十倍那样的沉重。
“陆总。”
施延迎面撞见陆九襄抱着发丝遮了整张脸的顾言抒走来,将他们引到停车的地方,一辆崭新的越野路虎正停靠在溪边。
“先上车离开。”
施延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陆九襄点头,将小姑娘抱上车,自己挨着她坐上去,顾言抒软绵绵的随时可能倒下,他又不放心地将人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横着将她抱起来,顾言抒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受惊了的兔子,痛苦却又安静。
车发动之后,不过两个小时,就回到了酒店。
陆九襄一直哄着她,“小抒,我们回家了。”
他柔软着声音,抱着顾言抒走下车,对施延吩咐了一声,“不论如何,先联系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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