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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的、目中无人的。
钟黎心惊的同时,心中又萌发一种难以言说的屈辱。
这种屈辱从何而来,他倒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好像再要从江桓手里夺过依依,是一件难上加难的、毫无希望的事儿。
仅凭教授这一重身份,已经能够让人奉承到这样的地步,JY董事长……
他把目光投向台上眸中带笑的,看似温和良善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看不透,他真是这样吗?
钟黎死都不信,这样的外表下,必然是胸有成竹、是运筹帷幄、是步步算计……
难怪甘愿受这么大的委屈把专利几乎是送给JY,哪里是送,是为自己所用。
JY……
好像也是之后改的名。
钟黎不得不去多想,“J”
那必然就是“江”
,那“Y”
呢?
俞?
俞兆依?
钟黎摸着高脚杯的手一颤,瞳孔不敢置信地放大。
难怪出现的时机这样恰巧!
难怪就要住到俞家去!
难怪!
江桓的声音温和,以一种近乎亲切的口吻对JY的规划、海城的发展娓娓道来,论述二者发展密不可分。
这时的江桓,很容易让人抛下一种是理科生的认知。
他的措辞句句恰当,语调恰到好处,论述的内容成熟又客观。
钟黎想到了当时被江桓统治的语文课。
语文老师嘴上说着他们读不懂江桓,但每个单元结束都要印一篇江桓的文章,给他们分析一二。
有个如江桓这样的学生,大概是每个老师的心愿。
以前没发觉,现在钟黎却深有体会。
好像他的人生,都被掩盖在江桓之下。
和他生在一个时代,钟黎确实觉得命运不公。
江桓说完话下来,重新坐回主桌,给自己半满的酒杯中倒满了酒,敬在场所有人:“各位,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初来乍到,又急着结婚……”
说话声被满场的笑声打断。
江桓也笑了,半点架子都没有,“说真的,这婚实在难结啊,诸位请给我新婚一个过渡的时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口跟我老婆说说这些年在英国做的事儿。”
江桓手掌JY,既然这么说了,众人自然满口答应。
又不知想到什么,江桓补充了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要是谁抢在我前面跟我夫人说了,我要找到你的啊。”
这句话其实是俞兆依的口头禅,上次江桓听她上课。
当作业本上的练习讲到错误率最高的地方,俞兆依讲解完正确答案之后,眼神扫了一眼全班,说,“谁交上来回批的时候,要是还有错,我要找到你的啊。”
那会儿全班唏嘘。
一模一样的话,江桓总觉得,他的身体里已经复制了一个俞兆依。
会厅里谁又能不明白江桓这话中之意。
个个给足了面子地笑,又暗下决心,绝不掺和江总半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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