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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翊回偏殿的时候,苏媛已经去暖阁了,只元靖坐在案几前。
他近前笑了询问道:“玉婕妤人呢,可是下输就跑了?”
元靖竟是没有发觉,突闻此言乍然起身,望了眼门外的太监,又连忙恭敬请安:“臣弟失礼了,请皇兄见谅。”
“不必多礼,坐。”
元翊撩袍落座,接过李云贵递来的茶,启唇啜着。
元靖回话:“皇上,婕妤小主虽然不善棋道,对弈起来却很较真,是臣弟呆板了,惹得玉婕妤不快。”
“果然是跑了。”
元翊笑中带溺,又望着面前的棋盘,无奈道:“这是输了不认?”
“其实是婕妤吃茶的时候袖子拂乱了。”
元靖替苏媛圆话,“没有下完,就是可惜了皇上先前的布局。”
“布局再精妙,也总有意外不是?”
元翊模棱两可的语气,瞅着对面人再道,“来,重新摆一局。”
“皇上兴致这么高,可是右相大人带来了好消息?”
“沈润远已经接近了蒋正奇,假以时日定能取得其信任,如此以后我们对吏部的情形总不至于被完全蒙在鼓里。
左相这些年利用吏部的职权在外猖狂卖官贩吏,以前是没有证据办不了他们。”
元翊的语气特别痛快,昭示着心情极为愉悦。
元靖却有所顾虑道:“沈润远毕竟是沈太傅之子,想要取得蒋尚书的信任可不容易,何况赵相为人奸猾,皇上这步棋不宜操之过急。”
“你的意思朕自然明白,何况赵家做的那些勾当,蒋正奇自个儿也身涉其中不能全身而退,纵然他两家最近关系不善,但终究都是一丘之貉,相让蒋正奇彻底出卖赵信是不可能的。”
提起这事,元翊即面色沉重,“先不提蒋家,眼下朕要的是统领禁军之权。
年前祭祀的事朕虽处罚了秦洪顺,但毕竟不能动其根本,他在位多年,禁军中不知埋了多少亲信子弟。”
“树倒猢狲散,秦家倒了,暗地里的那些势力还不容易铲除干净吗?”
元靖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兵部的事刚平息,太后与赵信心中都憋着一份不甘。
何况,有了王家的前车之鉴,秦家势必事事妥当小心,想要在职务上纠其错处,短期内是难了。”
“你说的在理,所以朕只能从后宫着手,好在秦家在京中根基不稳,亦非世族将门出身。”
元翊说着若有所思,“不过,秦妃却是个聪明人。”
事情牵扯到后宫,元靖就不便接话了。
元翊却不甚介意,主动询道:“依你看,朕身边的玉婕妤如何?”
问他?
元靖惊诧,“婕妤小主芳姿绝艳,能得皇上宠爱,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朕将这事交给了她,皇后从旁协助。”
“皇上素来知人善用,臣弟就静待佳音了。”
他陪他下棋,有条不紊的落子,似乎对嘉隆帝启用妃嫔主事根本不在意,而是是关注结果,不劝亦不问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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