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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尘沙渐渐散去,时斐一行人的车穿过了狼群,最后停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上。
车上的四人依旧心有余悸,回头看向远去的狼群,在河谷边转了弯,渐渐消失不见。
铜师不敢停车,依旧向前开着。
“你们刚才发现了什么?”
李博楠问。
“看那边,是那个人。”
时斐指向不远处的一块高地。
车上的人都看到了,那个站在高地上的人影。
他背脊挺拔,身形高大,身边放着一个用白骨垒成的架子,绷成了一座鼓的雏形。
原本蒙在白骨上的兽皮上破了一个大洞,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那个人影站在高地上看着他们,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从身形上判断,只觉得应该是一个军人,一身墨色的紧身衣外裹着黑色的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时斐看着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升上心头,但这个想法太过诡异,他一时不敢说出来。
他举起枪,一连数发子弹打在吉普车周围。
铜师怒骂一声就冲上去,“妈的,是不是这个狗的搞鬼?!
老子要碾死他!”
吉普车猛的冲过去,高地上的人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急着逃跑。
这个行为非常诡异,时斐紧紧盯着他,一直到了高地下方,车上不去了。
时斐立刻跳下车,张司铭紧紧跟在他身后。
“喂!
小心点!”
李博楠在后面大喊。
时斐和张司铭一前一后跑上去时,那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时斐大口喘着气,“你是谁?出来啊!
你到底是谁?!”
张司铭走到那堆白骨做成的鼓架旁,“这是夔鼓,传说中黄帝剥夔牛皮以制,声传千里,万兽莫敢不从。”
时斐回头看着他,目光落在那张被破碎的皮上,“嘶啦”
一声拽下来,皮面上写着四个字,“阿斐,回去。”
“这人认识你?”
张司铭道。
“这是他的字。”
时斐嘴唇颤抖,这张鼓皮上的字,仿佛证明了他诡异的猜测。
“谁?”
张司铭刚问出口,立刻想到了什么,“左让?”
时斐点点头,他望向远处,却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张司铭,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觉得刚才那个人,就是我养父,可是……可是这不合逻辑!
我一定是疯了……”
“别慌,如果真的是他,至少说明左先生是安全的。
至于那个人是不是你父亲,我们还不知道,不要乱想,没有证据之前,任何猜测都仅仅只是猜测。”
张司铭揽住时斐的肩,他比时斐高出大半个头,此时就像一个大哥般,安静的守在他身旁。
高地下方的吉普车上,铜师拉出无线电对讲机,试图呼叫另一辆车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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