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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来了听风营,将王爷身边的消息透出去了,那就真该死了。
对,全部加练!
衣飞石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撒了一句谎,害得信王府正享受惬意假期的侍卫们全体归位,被外侍长余贤从操练得欲生欲死。
他更不知道自己以后真用听风营传递消息时,一脚踹上了信王府侍卫这块被针对特训过的铁板,哭都哭不出来。
——可见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谢茂伸伸懒腰也擦脚起身,问余贤从:“宫里没消息?”
余贤从垂首:“没有。”
不应该呀。
义老王爷回宫复命已有四日之久,这么长时间,按说皇帝早该有处置下来了。
似他这样的一等王爵公然杀人,只要杀的不是朝廷重臣,撑死了也就削爵减俸。
碰上皇帝这样会护短的脾性,大约就是发个明旨申斥一番,罚多少禄米,背后都会偷偷补给他。
——怎么可能真的把他高墙圈禁几十年?犯的又不是谋反的罪过。
不过,谢茂很沉得住气。
距离秦州失陷还有三个多月,来得及。
※
衣飞石离开信王府之后,径直往新河巷米记货栈去了。
他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了偏院,守在院子里打瞌睡的中年瘦汉恰好睁眼,见他吃了一惊:“二公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米记货栈是衣家大媳妇周氏的陪嫁铺子,衣飞石的长兄衣飞金安置了不少伤残退役的老兵在此谋生,衣飞金的幕僚东篱先生也在此观风。
相比起被长公主掌控的公主府,衣飞石有事直奔此处完全没问题。
“我这几日都在信王府出不来,家里如何了?”
衣飞石喝了一碗凉茶,敞开衣襟散凉。
守门的瘦汉叫吴大力,从前就是衣飞金的亲兵,被衣飞金专调回京保护东篱先生。
他和衣家上下都熟,和二公子就更熟了,嘿嘿笑道:“还没恭喜二公子,马上就要当王妃了。”
衣飞石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看了吴大力好几眼,愕然发现这憨子居然是真心的!
“咦,二公子不知道吗?太常寺与礼部都到家里过礼了,长公主去了宫里一趟,听说太妃娘娘还开恩赏了好几个嬷嬷大宫女,现正在长公主府训练陪嫁丫鬟!
都是给二公子你预备着的!
……”
吴大力说完困惑地敲大腿:“这陪嫁丫鬟是给王爷呢,还是给二公子?以后王爷纳妾,是单给王爷呢,还是二公子也能纳几个?”
衣飞石立刻就从中听出了重点:“太妃给家里送人?什么时候?”
吴大力板着指头数了数:“一、二、三……好像就是长公主去信王府的第二天?”
衣飞石不认为谢茂会骗自己。
谢茂说了会解决婚事,应当不会失言?毕竟,娶个男人又不是很光彩的事,时下嫡子贵重,他不会生子再占着嫡妻之位,谢茂以后的子女都是庶出,这就很难看了。
——他觉得谢茂顶多就是想睡他几次,撑死了几年,不可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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