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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浩歪着头看了我半天,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哎哟,看来你还真上心了,不容易。
这样吧,我先替你打听打听,看看她是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哎,是不是最好知道她家住哪儿,家里有没有人,是不是?”
刘明浩冲我暧昧地诡笑,我不想跟他逗,认真地沉默着。
那几天我什么都不想,只等着刘明浩的消息,同时天天按时去京师跆拳道俱乐部,心不在焉地习道。
虽然常常只有一瞬间的长短,但还是每天都能看见那个干杂工的女孩儿在练功大厅里静静地穿过,干一些清洁和收拾垫子之类的零活儿。
每当她出现在练功厅的时候,总能吸引很多学员的目光。
这帮人都是色狼!
我也抓紧机会看清了她的脸——细嫩的皮肤,小小的鼻子,嘴有点翘,眼睛黑白分明,眉毛既清晰又干净,有点男式的英武。
我敢打赌这张脸可以让所有的男人都心里痒痒,想入非非。
刘明浩没用几天便鬼鬼祟祟地探来了一些情况,这女孩儿名叫安心——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从云南来的,就住在京师跆拳道馆里,负责收拾器具,打扫卫生,早晚开门关门之类的工作。
从这些情况可以断定,她在北京应该没什么可以帮衬的亲戚。
——一个初来北京的,孤独一人的,无依无靠的打工女孩儿,这就是安心的全部。
这很好,跟我想象和期望的几乎完全一样。
我有了信心,开始具体地琢磨机会。
根据跆拳道馆的规定,当然,也是根据跆拳道的“精神”
,我们每天下课之后必须留下两个学员帮教练做收练功服、皮靶子和清理场地、关窗户等等工作。
对于我们这群人道不久道行不深的新人来说,这是件打心眼里不愿意做的苦差事。
可这苦差事轮到我的这天,却使我意外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可以和安心套瓷的最自然的机会,因为我们收好东西以后要一一交付给她,交付给她的时候我便有意磨蹭,特别认真负责似的。
安心只是专心清点、整理,然后分门别类地把那些东西装进柜子。
动作小心而又麻利,半天了都没有抬头正面看我一眼。
我竭力表现得殷勤友好,什么事都抢着帮她做,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连个正眼的交流都没有捞到。
于是我又开始故意挑剔她:“嘿,这东西是放这儿吗,不对吧?”
她倒是一脸认真地解释:“是啊,是放这儿。”
“那这个呢?”
“这个也放这儿,我来吧。”
“我来我来。”
收完东西之后,我又眼里有活儿地帮她归置了一下这间零乱的储藏室,这时她的反应有些不同了,抬头留意地看了我一下,大概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心勤快热爱劳动的优秀青年吧。
她终于主动开口问我话了:“你是学生吧?”
我说:“我已经工作了。”
然后不失时机地延伸了话题,“你呢,你不是北京人吧?”
她没答,却反问:“能看出来吗?”
应该说,她说话的措辞和口音,并没有太多的外地腔。
可如果一个北京女孩儿长得像她这么精致,谁会到这个地方来当杂工呢。
这个论据当然是不能说给她听的,说了就不礼貌了。
我岔开话头,说:“你叫安心对吧?”
女孩儿有点惊讶,那表情甚至可以说,有几分警觉,她问:“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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