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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秋这才起身,换到主位上,武独则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随意一瞥,见段岭脖中有一红绳,段岭便将玉璜掏出来给他看。
武独有点意外,问:“拿回来了?”
“这是四叔的,他先给了我。”
段岭答道。
仆役端上四大碗面,郑彦跟在后头,段岭便把玉璜暂时先收起来,每人一碗,一碗由一根面线煮成,绵长不断。
面上好,人手一杯热茶,段岭遣退府内侍卫,唯独让述律端在外面等着。
“述律端是耶律宗真派来守护我的。”
段岭朝李衍秋说,“可以托付。”
李衍秋点头,述律端在外关上了门,众人开始用午饭,李衍秋吹了下汤匙内的汤,说:“还有半块玉璜,在东宫那冒牌货的手里,这次回去,须得尽快解决此事,昭告天下,朝中对质,再将他与乌洛侯穆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李衍秋云淡风轻地说来,就像面咸了或淡了一样简单。
段岭想了想,见郑彦与武独都在看他,知道这话只有自己能接。
“郎俊侠就在府里。”
段岭说,“待会儿要不要带他过来,四叔问问他?”
“嗯?谁?”
李衍秋马上想起来了,说,“郎俊侠,他在你的手里?”
段岭点头,李衍秋略一思索,便说:“明天再审他,免得煞风景。”
“蔡闫其实算不上什么。”
段岭说,“麻烦的是牧相。”
李衍秋“嗯”
了声,说:“阴差阳错,你竟成了丞相门生,也当真是命运弄人。”
段岭寻思要不要把牧旷达的阴谋告诉叔父,但只要一捅出来,事情不得了,不仅牵涉到李衍秋没有子嗣的问题,更牵扯到牧锦之,这事须得十分小心。
江州阴云密布,太阳在乌云后现出暗淡的光芒。
牧旷达一连几日精神都不大好,甚至连朝中大臣们也注意到了。
早朝时,若要说除了蔡闫之外,最困顿的便属牧旷达了。
苏阀提出来年人才擢选之事,蔡闫不禁注意到,牧旷达最近的话很少,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漫长的沉默之中。
“丞相怎么看?”
冗长的陈情后,蔡闫终于忍不住问牧旷达,不知这老狐狸有何想法。
“自古江东子弟多才俊。”
牧旷达答道,“多加擢选,令有才之人入朝,乃是好事。
年前正有田地法改革一说,不如就让新晋官员,各写折子奏来,待陛下归来,也好予以甄选,说不定能有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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