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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秋抱着他,慢慢地单膝跪了下来,把他抱在怀里。
“四叔……”
段岭说,“是你,是你……四叔!”
门外,大雪渐小了些,风中雪花飞扬。
武独一身刺客服,披着斗篷,全身都是雪,站在门外,忍不住朝里头看了一眼。
“你太冒险了。”
郑彦朝武独责怪道,“怎能把陛下带来?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为什么不能带来?”
武独说,“他吃了这么多苦头,也该轮到别人为他吃点苦头了。”
郑彦竟是无话可说,只得与武独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李衍秋与段岭坐在榻上,彼此相对。
李衍秋沉吟不语,眼里带着悲伤的神色,伸出手抚摸段岭的侧脸。
段岭却喜极而泣,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李衍秋抬手,摸了摸他的手。
虽然来时戴着手套,但李衍秋的手指仍一阵冰凉。
“是今天吗?”
李衍秋从怀中掏出一张生辰纸。
段岭:“……”
段岭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生辰纸,看了一眼,生日正是今日。
“是,就是今天。”
段岭说。
“武独带着我一路赶来。”
李衍秋道,“总算赶上了。”
“您不该……”
段岭说。
“这是四叔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
李衍秋说,“来日每一年里,四叔都会陪在你身边。”
段岭的眼泪终于出来了,靠在李衍秋的肩上,无声地流着泪。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依靠着,风声终于小了,雪却变得更大了,鹅毛大雪的唰唰声响彻天地。
段岭让李衍秋坐着,自己起身去开门。
武独等在门外,段岭刚要叫他进来,武独却低头在他耳畔说:“先不必管我,去陪你四叔。”
段岭搭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亲,知道这是武独给他准备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便说:“你们都去休息会儿吧,换身衣服。”
武独知道自己站在门外,段岭也不安心,便点点头,说:“我与郑彦今夜轮值,你不必管我们。”
段岭关上门,回到房中,这才服侍李衍秋脱下外袍,放在火盆旁烤干。
李衍秋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嘴唇仍在微微颤抖,似乎十分紧张。
段岭无意中瞥见他的神态,突然想起了,就像当年父亲来上京的第一天,彼此父子相认之时,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他仍有些拘束,毕竟李衍秋不是父亲,每次见到他,俱感觉到高高在上的帝王气势,与当年父亲来到自己身边时不一样。
“皇儿。”
李衍秋朝段岭招手说,“过来,再让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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